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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兒

一本泛著黴氣、封面殘破的武俠小說被緩緩闔上,時弋心潮澎湃地從椅子起身,在“吱呀”聲裡瀟灑推開書桌前的窗戶,沒遮沒擋叫火辣熾烈的太陽照個正好。

這太陽將將就就算是個見證。

2015 年的夏天,一代小俠十一郎在從島橫空出世。

睜眼刀光劍影群雄爭鋒,閉眼山水寄情逍遙江湖;今日要顯山露水盡展鋒芒,明日又要虛懷若谷深藏功名。時弋樂此不疲,在光怪陸離的武俠世界裡肆意穿梭,快活得已不知暑假作業為何物。

小俠能成長為大俠,夢寐以求能走向名副其實,但是首先,時弋需要一個花名。

年輕人沒有花名,還怎麼行走江湖。時弋將此奉為金科玉律,頻頻翻閱,日日琢磨,終於在借來的一堆小說書裡,和《蕭十一郎》打了命運般的照面。

誰管他前頭有沒有十個兄弟姐妹,十一郎於時弋,依他自己的想,簡直算是“一見如故”,實乃“天作之合”。

“這個名字,除了我還有第二個人配得上?你聽聽,十一,是不是還有嚮往自由獨立的意味,哪個江湖少俠不趨之若鶩?”

“自己瞎美沒意思,賀,你叫聲來聽聽。”

買冰棒喜滋滋歸來,卻在樓下被叫住的幸運兒吳賀,面露難色,將手裡的老冰棒舔出了燙嘴的滋味來。

吳賀先驚詫於時弋理直氣壯的自圓其說,巧取諧音暫且不論,能給倆光棍數貼了此等金,也是甘拜下風。而讓他真正咋舌乃至要刮目相看的是,這人居然知道“趨之若鶩”這個成語,還能用對了地方。

“弋哥,太羞恥了,我叫不出口。”

就像日會升月要落,時弋會間接性抽風,早點攤的馬老太總會把鹽當成糖放進他的豆漿裡,在吳賀的生活裡,這些都是恆定的日常、安心的規律。

在樓下聽見時弋喊他名字,見人是一臉的逞心如意,吳賀頓感大事不妙,忙將冰棒從袋子裡搗出來,舔了一圈,這才迎難而上。

吳賀料事如神,叫這麼羞恥的名字,這怎麼不算是一種為難。

他故意將冰棒嘬得滋滋響,試圖為自己的問心無愧壯壯膽。

他瞥見時弋床頭那本殘了臉面的小說,看清了上頭的書名,哎呦,這般得瑟,還是同古龍老師取的經呢。

時弋一反常態,竟然叫吳賀的話噎成了個啞巴。他悄無聲息將頭支到電風扇前頭,垮著臉若有所思。這風扇也嚴守著不成文的家規,輸什麼不能輸了氣勢,風葉攪得地動山搖。

時弋在“吱扭吱扭”裡茫然不得解,這個絕頂優秀的名字,到底是何處生了差錯。

“黎女士呢,怎麼不在?”吳賀轉移話題一把好手。

“她啊,估計又是出門買那帶黑蝌蚪的奶茶了。”時弋心不在焉。

這個書呆子怎知俠士豪情!時弋往椅子上一靠,百思終得解,瞬間改換豁然開朗的眉開眼也笑。

真是個沒品味的家夥。

“賀,報個時。”

吳賀翻白眼加抬肘看錶一氣呵成,“一點十二。”

殘酷地在傷口上又撒把鹽,“你已經遲到十二分鐘。”

時弋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抄起桌上的揹包就跑,樓道裡隨即炸開一連串“咚咚”聲,估計得擾了人的美夢。

吳賀將木棒扔進垃圾桶,又從一抽屜的雜物裡艱難翻找出透明膠帶。他將那本《蕭十一郎》拿到桌面上來,先將書面輕輕撫平,再好言好語安撫幾塊翻臉不願親近的書頁,無論情不情願,強行用膠帶讓它們言歸於好。

無需時弋撂下半個字,吳賀又不緊不慢落實關電扇、鎖門兩件套。

他將鑰匙揣進了兜,手指在裡頭撥得叮當響,正好掩蓋住了那聲輕得不能再輕的“十一郎”。

此時的小俠十一郎尚未練就飛簷走壁的高超本領,只能撒足狂奔,毫無留戀地將灑水車歡喜獨唱的“鈴兒響叮當”拋在身後。

冰冰甜刨冰店的老式收音機裡,正艱難吐露著天氣預報,偏巧讓“雷陣雨”“降溫”這些字眼長了腿、攢了勁,鑽進了時弋的耳朵。

時弋的煩躁頃刻煙消雲散,步子竟輕快起來。

海濱浴場還沒到下餃子的時候,一眼掃過去,最稀罕的莫過於人影。這時候大概也就時弋一人敢同這烈日較量,當然是在打工費的驅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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