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服上身還是人模人樣的吧。”黎女士抬手招了輛計程車,率先坐了進去。
“所以我現在鬼模鬼樣了嗎?”坐在副駕駛的時弋轉過身問道。
“胡說,“顧宏抓住椅背往前湊了湊,“不錯的啊,精神小夥。”
時弋轉頭不語,這四個字哪裡有誇人的意思。
他看向後視鏡,正好和顧宏的目光相遇。
他便悄悄地豎起了右手,做了個稍顯偷工減料的敬禮姿勢,卻意外被黎女士捕捉到,於是捱了下肩膀的錘。
“我就帶一張嘴去,哎呀有點不好意思。”時弋關上車門,叫正午的太陽光一照,陡然良心發現。
“你顧叔買了月餅讓一梅先帶過去了。”黎女士鑽到了樹蔭下頭,“快打電話給小賀,趕緊來接我們。”
“那我心安理得了。”時弋便撥通了電話。
可他還是進了小區旁邊的一家水果店,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水果。
在吳賀出現在門口,並對他手裡的大包小包投以費解眼神的時候,他先主動交代:“我有點想吃,好像太久沒有補充維生素了。”說完將剝了皮的葡萄遞到了吳賀嘴邊。
甜嗎,他差點就要問出口了,幸而舌尖及時泛起巧克力的甜,像是提醒,這是隻屬於他和池漵的隱秘滋味。
可吳賀皺了臉,間接表達了葡萄的滋味。
時弋索性將葡萄的袋子掛在了吳賀的手上,“慢慢嘗。”
他在進入電梯廳之前,攔住了黎女士的腳步,對吳賀說道:“你們先上去,我和黎女士說句話啊。”
吳賀點點頭,在上電梯之前,又往外面看了一眼。
“什麼大事啊,”黎女士的皮鞋跟在地面敲了敲,突然往時弋靠近了些,“怎麼,你上躥下跳的時候,碰著人了?”
這都是什麼抽象的語言,幸虧時弋記性和理解力不差,關於那天晚上的對話。
“可別提青蛙了啊,我們哪裡像,我單眼皮、眼睛不大不小,大耳朵您還說有福氣來著,蚊子我最討厭了,更不會呱呱叫。”
雖然呱呱叫有人說可愛的。
黎女士伸出了手,因為她看見時弋手在揹包拉鏈上摸來摸去。
於是時弋乖乖拉開拉鏈,將一個信封狀的東西遞了過去。
倪女士背過身迫不及待開啟,再轉頭的時候,見時弋慌張放下手機。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笑顏開,“我會自己謝謝他。”
“裡頭寫名字了?”時弋說著就伸過頭去,可黎女士先他一步,已經揣進了包裡。
不用寫名字的,知名海島的往返機票和酒店兌換券,還是雙人的,這樣的大手筆,出自誰之手顯而易見。
“果然孫子還是別人家的好,”黎女士臉上的滿足要溢位來,“拿人家手短,這人情你沒事記得幫我還一還。”
“你們果然很好了啊。”黎女士又突然想到什麼,將手機拿出來,在搜尋框輸入了什麼,隨後抬起頭問道:“那個女演員,他們是真的假的?”
“我不太清楚,”時弋裝模作樣地撓了撓頭,“應該是假的吧。”
“那可惜了,”黎女士說著踩上臺階,往電梯廳走,“她看著比你機靈多了。”
為什麼在黎女士這裡,他和鬱蓁會放在同一梯隊進行比較。
這個問題,時弋直到開門進到吳賀家的客廳都沒有想清楚。
他卻不能再想下去,因為先向他打招呼的人太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