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應該就是普通朋友吧。”那麼多的鋪墊,池橋聲終於說出了最想說的話。
時弋不算特別震驚,他在看見來電的時候就想到了眼下的局面。池橋聲的猜想從何而來,也許是中秋那晚,沈可認出他了,也許是池橋聲自己順著記憶的繩索,扒開了他和池漵曾經的親密無間,還有那個深夜馬路中間的擁抱。
他該否認嗎,說不止普通朋友,是建立在愛情之上的愛人關系,還是幹脆用我們關系很好搪塞過去,類似的話他能想出一籮筐呢。
“我們......”手機脫手,隨後電話被結束通話。
“嗨呀,很不禮貌的。”時弋奪回手機,卻並不打算回撥了,“他和你一樣敏銳。”
“我不需要向他交代什麼。”池漵握了握時弋的指尖。
“我吵醒你了?”時弋將池漵被帽子壓住的鬢邊發撥到耳後,“你是老年人嗎,覺很淺,一點動靜就醒。”
“時弋你真覺得我是老年人嗎?”池漵露出意味不明地笑來。
時弋翻了個白眼,堅決不被汙穢思想所影響,“怎麼辦吧,我家裡還有一尊大佛呢。”他無可奈何,“搞秘密戀愛嗎,搞得徹徹底底?”
“不搞,搞不來。”
“她要是和我斷絕關系,怎麼辦?”
“就把錯都推到我身上,說你痛苦了、掙紮了,是我硬拉你下水的。”
“那太違背事實了,我撒不了這個謊,最開始是我求你吻我的,是我拉你下水的還差不多。”
時弋說完就悶聲不語地回了房間,進門卻先靠上牆壁,伸腳攔了池漵的路,“我看我還是賣可憐吧,都沒爹媽了,在愛情這事兒上,我應該得到更多的包容。”
“黎女士很開明的,也許能夠輕易接受同性戀愛呢。”
“可你也不是什麼完美選擇啊,就是臉好點、錢多點。”
池漵真展露出自慚形穢的樣兒,“你說的不假,可我覺得黎女士對我挺滿意的。”
“哈,那我以後萬一跟你待不到一塊去,還得過她這關呢?”時弋自識玩笑有點過火,忙臉上堆滿笑,伸手將池漵的帽子摘了,又替人捋了捋頭發,“我想絕對勞煩不到她老人家的。”
“瞧瞧你頭發長了,”可池漵說看不見,他便把人推進衛生間,對著鏡子自告奮勇,“下次我給你剪。”
“那我可以看在你手藝好的份上,咬咬牙給你加到一百塊?”
這話把時弋堵成了啞巴,池漵這人就是什麼都記著,再伺機還回來。他吹了吹池漵額前的頭發,裝出很老道的琢磨發型的樣子,“你看你都第二回來了,算是常客,哎呀,以後就免單吧。”
“時老闆生意怎麼樣?”池漵有樣學樣吹了回去,可時弋的頭發短,撼動不了什麼,除了吹眯了時弋的眼睛。
“糊個口嘛,”時弋的眼睛癢癢,便一把捂住作亂的嘴巴,“好吧,我承認只有你這一位客人。”
他說完又觸電似地收回手,“你停住,我警告你,否則我暈給你看。”
他得了救的,因為池漵的注意力被其他動靜吸引了去。
敲門聲響了。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