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為了讓戲演的更逼真些,雲旗將天蠶絲纏在那刺客的脖子上,遙遙指揮他出去燒偏院一處下人房,竇銀屏和侍女發出幾聲慘呼,再沒有了聲音。
這幾下實在裝的太像,沒等火起多大,後門就傳來甲冑碰撞之聲,身高九尺的蔣進深像是一尊殺神一般手持著兵刃領著一群武士殺進院裡,只是不見陳伍燕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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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老賤人的屍身提著去前面見族老!”蔣進深面容猙獰,“其他人放火把後院燒了!”
“是!”
蔣進深大步流星地踏進主屋,只見屋中橫七豎八倒了一片,當中血泊裡躺著一位渾身華服的老婦人,正是竇太妃本人。
“哈哈哈!”
蔣進深狂笑不已。
“你這老惡婦,居然還想提我的人頭去京城,就算劉凌那小兒在我面前也只有乖乖抱頭鼠竄的份兒!”
他向前幾步,正準備彎腰去抓地上的屍體,餘光卻瞟見幾具屍體俱是身首分離,心神突然一震,一種極其惶恐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直直往後跳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地上躺著的竇太妃已經等到了足夠的距離,抬手就向著蔣進深的面門射出一枚暗器。
蔣進深是實打實在戰陣中練出的身手,對付刺客卻不見得有多高明,見暗器來襲,直覺抬手用武器去擋,就如同抵擋普通的流矢一般。
然而竇太妃發出的這枚暗器是當初在雷火門裡收繳的殺手鐧“雷火彈”,總共也沒幾枚,劉凌給她壓箱底救命的,蔣進深這一劈頓時壞了事,原本該觸身才炸開的暗器被刀一削,在半空中立刻炸裂!
“啊!”
蔣進深頓覺面門一陣劇痛,腦袋像是被一記重錘擊中,讓他幾乎無法站直身子,而伴隨著劇痛的是鼻端傳來的燒焦氣味,一雙眼珠子更是火辣到無法視物,他橫行到如今,除了在劉凌手中吃過虧,哪裡受過這樣的傷,手中寶刀一鬆,捂住臉面就狂叫了起來。
蔣進深帶來的人馬被這一系列的變化驚得措手不及,見頭領受傷,立刻齊刷刷提著兵器上前救人,屋外聽到蔣進深慘叫的也開始往屋內湧。
“活捉蔣進深!”
竇太妃生怕暗器直接炸死了他,一聲厲喝。
“我們殺出去!”
蔣進深眼睛不能視物,耳邊轟鳴不已,竇太妃這聲活捉卻是領悟了,憑著本能轉向房門的方向,拔腿就是狂奔。
他原本就不是什麼斯文的長相,如今臉上血肉模糊,表情猙獰,又像是困獸一般狂奔,簡直駭人至極,竇銀屏自負自己的身手不如蔣進深,沒有貿然追趕,而是把這差事交給了大司命們。
雲旗早就看蔣進深不順眼已久,無奈竇太妃開口要抓活的,只能手中銀絲一抖,將他的一條腿纏住,用力往後一抖!
只見得這個九尺大漢像是被人欺負的小孩一般被絆倒在地,摔的頭暈眼花,掙扎了幾次都站不起來,後面又有大司命殺到,只能連滾帶爬向前,寄希望於接應的手下們。
可他的手下們也已經自身難保,這一代的大司命們俱不是年輕人,年紀最小的在殺人一道上也浸淫了幾十年的功夫,手中天蠶絲猶如閻王手中的法寶,每揮舞一下,便是一聲慘叫,剎那間一間好好的屋子便成了修羅地獄一般。
直到蔣進深被雲旗用天蠶絲捆住手腳倒拖著拉回到竇太妃身前,這場殺戮才算是結束。
“你倒是能跑!”
外面火光大起,竇太妃卻視若罔聞,一隻腳踏上蔣進深血肉模糊的臉面,腳下一個用力,蔣進深頓時悶哼一聲,昏死了過去。
“綁了他,送回京去!”
偏院火光大起的時候,陳武正在和一位族叔“曉以大義”。
“我們原本是和蕭家的鐵騎山莊、方家拉攏的幾位藩王一起起事的,如今鐵騎山莊歸順了朝廷,方家眼看著也是自身難保,只要朝廷騰出手來處理掉北方的戰事,眼見下一個就要對準徐州,此時京中有使者來招安,我等明哲保身,以待來日……”
“哦,來日?什麼來日?族中舉全族之力,在此一舉,你說降了就降了,朝廷給什麼封賞?拿什麼補償?不要給我們說這些虛的,你陳武萬戶侯跑不掉,我們這些人難道一個個就成流寇賊首不成?”
陳家一位族老嘿嘿冷笑。
“堂伯到底有什麼想法,直說便是。”
陳武見這些人嘴上說來“商議”,一個個卻咄咄逼人來者不善,也有些著惱。
“你說我此番得個萬戶侯,就算我得了什麼侯爵王爺,這輩子也是出不得京的命,有什麼好說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