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一點,紀瑜突然從床上翻身起來,鞋還沒來得及穿就衝向廁所。
被她嚇醒的付屹掀開被子跟了過去,還沒走進就聽見紀瑜乾嘔咳嗽的聲音。
他上去拍了拍紀瑜的背,結果對方卻如碰瓷一般倒在地上緊緊蜷縮捂著肚子。
冬月的天,紀瑜額頭上的汗珠卻有黃豆般大小,滴在地上,卻打破了付屹心中的靜謐。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紀瑜無力的推開他的手。
“就是想吐……你先……”
話還沒說完,一股酸水打通了紀瑜的鼻腔,從嘴裡不受控制的噴到了付屹的褲子上。
她靠著僅存的一絲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趴在洗手檯上狂嘔。
胃裡的苦水全都順著喉管返了上來,那一刻,紀瑜以為自己把苦膽都吐破了。
吐完之後,紀瑜感覺自己好受不少,但是回過頭來,發現廁所早已經被自己弄的一片狼藉。
而上一秒還在自己身邊幫著拍背的付屹卻不見了身影。
‘他一定是嫌棄我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紀瑜看向鏡中面容憔悴的自己。
然而再一轉頭,付屹又端著一杯溫水站在了身邊。
一想到他褲子上的嘔吐物都是自己造成了,紀瑜便由心產生了一種罪惡感。
“對不起?”
“嗯?”
付屹把水送到她嘴邊,紀瑜搖了搖頭。
“你的褲子,要不你先洗個澡吧,這裡我馬上就清理乾淨。”
她不知從什麼方面萌生的卑微讓付屹心中感覺被刀扎一般狠痛。
都已經是幾個月的夫妻了,然而她對待自己卻像是初次見面的外人。
這種疏遠的陌生感讓付屹感到束手無措的無力。
“親都親過了,還說這些。”
付屹說這話時是可見的生氣,他認為紀瑜並沒有把自己真正的當做自己人。
而紀瑜因為他逐漸發黑的面孔更加認定了是自己惹惱了他。
“喝水,漱口。”
“謝謝。”
紀瑜接過他遞來的杯子,付屹回房換了一套外出的衣服,又從眾多外套中拿出新買的一件。
到廁所的時候紀瑜已經在開始打掃了。
食物酸腐的味道擠在狹小的空間,她自己聞了都忍不住皺眉。
付屹不顧紀瑜的掙扎和勸說將她從廁所抱到客廳,然後把拿出來的外套扔給她。
“穿上,我帶你去醫院。”
“我沒什麼事情,現在都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