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瑜照常上班的那幾天,付屹一直和她和平相處,甚至還在週三的晚上給她提回來了一個純黑的行李箱。
次日一晚,紀瑜便把歡喜的衣物和貼身的物件都裝了進去,最後也還只是稀稀疏疏塞了半個箱子。
坐在客廳看電視的付屹不時的會進臥室來探查她的情況。
見前幾分鐘還敞開擺在地上的箱子被樹在牆邊,他敲了敲門。
“這就裝好了?”
“嗯,我在這裡的東西本來就沒幾件。”
她所有的就只幾件衣服,天氣不好曬不幹還得臨時想付屹借。
有好幾次付屹都說要陪她回去拿幾件過來,可紀瑜卻以‘沒必要’給回絕了。
她好像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準備,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
付屹折返回客廳,拿起遙控器從頭至尾翻找自己喜歡的頻道,最後卻發現沒有一個能入眼。
週五這天,紀瑜拖著箱子提早等在車庫央求著付屹搭她到報社。
付屹點頭,幫她把箱子裝進了後備箱。
紀瑜坐在副駕駛位上和紀瑾閒聊,付屹在等紅燈的時候向她那邊的窗戶看去,希望能夠從中找到些蛛絲馬跡。
很不幸的是,還沒等他看清楚如螞蟻一般的小字,通行的綠燈便已亮起。
把紀瑜送到報社門口後,付屹並沒有開車離開,而是等在周圍看她一個人拖著個行李箱跑遍了周圍的超市。
從最後一個超市出來的時候,她手上的行李箱已經不見了,而從早餐店裡面相伴出來的何立傑和陳滿和她打了個照面。
付屹隔得遠,聽不清幾人嘴裡念著什麼,只看清了紀瑜明顯的退後一步,那是發自心底的牴觸。
“紀瑜,好久不見。”
何立傑摸了一把還沒來得及清理的鬍渣,主動開口。
紀瑜摸了摸後腦勺,很不好意思。
樹苗事件她的臨陣脫逃給兩位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本想回報社再做東請客吃飯。
可兩位大佬又馬不停蹄的奔赴另一起化工廠毆打圍觀群眾的報道。
所以仔細算來,自打在村裡一別,紀瑜就再沒見過他們。
“對了,上次的頒獎我聽主編說了,恭喜了。”
上次去村裡調查樹苗的過程被拍成了專題片,還獲得了雲城半年一選的最佳新聞獎。
雖然含金量不如這兩位之前獲得的重,但算是對他們在雲城日報工作以來的業績一個肯定。
何立傑看向陳滿,又把目光轉向紀瑜。
“全靠陳哥給力。”
“恭喜你。”
她伸出一隻手,表示友好。
從始至終一直站在旁邊不開一句口的陳滿總算是肯施捨兩個字。
“謝謝。”
但是他直接漠視了紀瑜遞在半空中的手。
紀瑜的熱情對上陳滿的冷漠,活脫脫的上演了一場‘熱臉貼上冷屁股。’
何立傑看紀瑜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便主動出來打圓場。
“他不想讓你只當小跟班,也希望能有同你道賀的一天,身為他的徒弟,怎麼能給他丟臉是吧。”
這一句‘徒弟’和‘師傅’像是王母娘娘用玉簪劃出的一條銀河,隔絕了紀瑜和陳滿的聯絡。
紀瑜微微點頭。
“行了,快進去工作吧。”
有了何立傑給的臺階,紀瑜連忙走近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