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本可安穩一生的二哥身上的運正在逐漸走向衰敗。
“這些都是二哥畫的?”君肆昀掃過琳琅滿目的畫問。
君識卿點頭,“對,我生母是名畫家,從小受她的耳濡目染也喜歡上了畫畫,只是後來……”
他的聲音低落下去,眼神黯淡。
他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一直和母親生活到三歲。
三歲那年,母親去國外參加一場畫展途中遭遇了空難。
當時他坐在教室裡畫著畫,母親的閨蜜也就是君清染突然出現,告訴他母親沒了。
後來,他跟著君清染來到了君家。
剛到君家時他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流。
就每天拿著母親的照片坐在君家門口幻想著有一天她能來接自己。
直到看到墓碑上母親的照片,他才終於接受自己沒有媽媽了這個事實。
那天君清染抱著他,他在她懷裡哭了好久好久。
唯一記得的是當時才21歲的君清染紅著眼睛對他說:“以後君姨就是小卿的媽媽。”
那語氣那眼神他現在都還記得,不僅是承諾,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收養他。
或許是剛剛失去母親的恐懼讓他喘不過氣,又或許是當時年齡太小,他只能牢牢抓住眼前的君清染。
依賴的像只惶恐的幼崽喊出了那一聲“媽媽”。
就因為這一聲,接下來的十幾年君清染真的活成了自己的母親。
年近四十的她沒談過戀愛,也沒想過結婚。
這一直都是君識卿最愧疚的事。
自己也勸過君清染,可她總是以工作忙來敷衍自己。
“我是不是很自私?”君識卿問他,眼裡帶著迷茫。
君肆昀看著臨近的一幅畫,問道:“二哥,你覺得這幅畫上的小姨像什麼?”
君識卿一愣,看了過去。
上面是一個著白西裝妝容精緻的女人,眼神淩厲,氣質斐然。
和君清染有八分相似。
這是君識卿在十三歲時畫的。
那天正是墨染娛樂上市的日子,他和君家的人都參加了剪綵儀式。
臺上的君清染就是穿著這一身白色綢緞西裝,妝容精緻又漂亮,眼裡的野心毫不掩飾。
他只覺得那一刻的君清染耀眼又奪目。
於是畫了這幅畫想送給君清染當做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