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姜也蹙眉問。
“當然。”靳非澤笑意溫柔。
姜也讓開身,靳非澤蹲在江老師身邊,讓李妙妙放下揹包。靳非澤從裡面取出醫用手套,又取出一把鋒利的折刀。姜也以為他要嚴刑拷打,誰知他把折刀戳入江老師腹部,向下一劃,江老師的肚子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姜也:“……”
小白臉色蒼白,差點嘔吐。
靳非澤又拿出一把剪刀,剪開江老師的胃袋,探進裡面掏了掏,掏出一捧砂礫似的蟲卵。
靳非澤的表情十分嫌棄,道:“小也,這都是為了你。”
“我不是姜也。”姜也再次強調,他蹲下身檢視蟲卵,都是被凍過的,尚未成熟,還沒有長出螾。姜也偏過臉看了看被剖了肚子還一臉麻木的江老師,對靳非澤道:“幫他縫起來吧。”
靳非澤丟了剪刀,笑眯眯道:“我的小也和我上過床,我願意幫他忙,你呢,憑什麼讓我幫忙?”
張嶷震驚了,“你倆上過床!?”
李妙妙的眼睛也瞪得溜圓。
“……”姜也擰著眉,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沒有和你上過床。”
“咦,”靳非澤歪了歪頭,疑惑地問,“你不是說你不是姜也麼?”
“我……”姜也想說什麼,又卡了殼。
沒錯,他不是姜也,他為什麼要反駁?有種奇怪的感覺充斥他的胸腑,如鯁在喉。他閉了閉眼,再次確定自己的認知,他不是姜也,他是江燃。
“要我幫忙,不是姜也也可以,”靳非澤注視他漆黑冰涼的眼眸,柔聲道,“和我上床吧。姜也欠下的債,你替他還,我對你比對他更好。”靳非澤眉眼彎彎,問,“好不好?”
姜也驀然壓下眉宇,沒來由地感到憤怒,恨不得把眼前靳非澤這張俊美的臉蛋揍成豬頭。為什麼這麼生氣,姜也自己也說不清楚,總而言之,就是很生氣!
“離、我、遠、點。”
姜也忍著慍怒,不再搭理他,自己取出針線,幫江老師縫起肚子。
接下來,無論靳非澤說什麼他都不理他了。姜也繼續問江老師話:“你叫什麼名字?”
江老師沒反應。
“江小冉是你什麼人?”姜也再問。
這次江老師有了反應,他轉了轉僵硬的眼球,說:“小冉……”
“你是她父親?”姜也猜測,“你為什麼要把誤入禁區的人都帶往宿舍?”
他呆呆地喃喃:“我要遵守教職工安全條例|……必須遵守條例|,必須遵守……”
“教職工安全條例|?”張嶷愣了,“安全條例|還有教職工版本?”
姜也搜了搜江老師的口袋,找出一張陳舊的破紙,上面歪歪扭扭寫著許多字,這些字猶如鬼畫符一般,雜草一樣亂七八糟。
“這是什麼字?”小白說,“寫得太草了,看不懂。”
“這字不是太草,”張嶷把紙接過來,放在光下看,“這壓根不是陽間字。”
“什麼?”
張嶷搖頭晃腦,“這是陰文。你們聽說過‘青辭’沒有?古代的道士寫給上天的文書叫做‘青辭’,寫那種文書不能用正常的文字,必須使用陰文,人和鬼神的文字不一樣,寫陰文鬼神才能看懂。會陰文的人極少極少,你們運氣不錯,哥這個天師府的繼承人剛好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