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看不下去,跳了一段。影片播到靳非澤脫了姜也的褲子,一遍遍地幫他發洩。姜也快速拉動進度條,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他掌中高潮。
怪不得之前覺得身體發虛,頭重腳輕。姜也握著手機,手背青筋暴突。這段錄影固然令姜也憤怒,但他依然留存著理智。他很快察覺到,靳非澤侵犯他的流程和學習資料裡那些演員的互動流程一模一樣,先親嘴,再咬脖子,最後手嚕,他是在模仿他看到過的影片。姜也或許得感到慶幸,可能靳非澤沒有把影片看完,幸虧他沒有繼續接下來的流程。
“我幫你洩了四遍,花了五個小時,手都磨出繭子了。”靳非澤掏出一管護手霜,慢條斯理地往自己手上抹,同時抱怨道,“好累。”
靳非澤用的護手霜是櫻花味的,香味十分濃鬱。
“怎麼樣,還分手嗎?”他問。
姜也心知肚明,他在威脅他。
如果他拒絕,或許明天就會在學校論壇上看到這個影片。
姜也低聲說:“靳非澤,你真可悲。”
靳非澤歪了歪頭,“可悲?”
“你爺爺很愛護你吧,”姜也冷冷地說,“他希望你成為一個正常人,讓你去做正常人會做的事情。他讓你晨跑、交朋友,他試圖引導你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可他知道你為了發洩殺人慾望,在家裡殺豬麼?他知道你控制不住自己,肢解屍體嗎?你改不了你的本性,你只能偽裝,可惜偽裝出來的正常人,不是正常人。”
靳非澤對他說的話渾不在意,“姜也同學,你很瞭解我。”
“不,”姜也道,“我很厭惡你。”
“真難過,你討厭我,可我卻喜歡你。”靳非澤從包裡掏出一個粉色小禮盒,塞進姜也懷裡,“男朋友,送你一份小禮物,回家再拆開。”
他輕輕一笑,轉身離去。
姜也心情煩躁,對靳非澤的禮物一點兒也沒有興趣,隨手塞進包裡。他掏出手帕,沿著靳非澤走過的路擦掉腳印。又拿出打火機,燒了靳非澤給他的檔案,灰燼揚進了海風。然後他回到冷藏艙,找到了靳非澤行兇的電鋸,擦幹淨電鋸上的指紋,握著電鋸,把那些過分整齊的肢體重新切割。
半個小時之後,警察到了現場,沈鐸從滿是屍體的冷藏艙出來,拎著姜也去了深市警察局。有警察在不遠處驚嘆:“三十多具屍體,死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這絕對是我市近幾十年最惡劣的特大案件。”
有特殊生物研究學院的調查員走過來,胳膊下夾著一摞保密協議,挨個找這些警察簽署。沈鐸從裡頭抽了一份,拿到姜也鼻子前。姜也意識到,涉及到無頭屍的案件都做了保密處理,無頭屍也全部由沈鐸這幫人接管。
“貨輪只有你一個人?沒別的人跟你一起來?”沈鐸上下打量他。
“有。”姜也道。
“誰?”沈鐸挑眉。
“你派給我的保鏢。”
沈鐸審視著他,姜也一動不動,直視他的眼睛。
“肢解異常生物的確不犯法,和這東西相關的都是國家高階機密,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你幹了什麼。但是姜也,你的手法太過於殘忍,我必須為你申請精神鑒定,請心理醫生過來幹預,沒準你還得進精神病院喝喝茶。”沈鐸俯下身,與他眼對眼,道,“你想好了,被關進精神病院可不是好玩的,你真的要為別人扛事兒?”
“我沒有為別人扛事,”姜也語調平穩,“沈老師,一人做事一人當。”
這孩子出乎意料地倔強,沈鐸只是嚇嚇他罷了,沒想到他死也不鬆口。沈鐸嘆了口氣,幫他整了整領子,看見他脖子上有個吻痕。沈鐸是個尊重別人隱私的人,假裝沒看到,繼續問:“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看到了一個攻擊過我的無頭屍,”姜也面不改色地撒謊,“跟著他來的。”
“為什麼不立刻告訴我?”
“他行動速度很快,沒來得及,跟著他進了貨輪之後就被發現了。”
“電鋸不是貨輪上的,你隨身帶電鋸?”
姜也頓了頓,道:“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