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染道:“大人,您相信趙立旭不是兇手?”
從沈非世剛才的言論和語氣當中,她直覺沈非世是相信趙立旭的。
案發現場,人證物證俱在。卻沒有定案,那就只有存在兩種可能。
要麼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要麼在這件命案的背後另有蹊蹺。
至少是能夠引起沈非世興趣的東西,
“不是相信他,是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他還沒有那個膽量去殺人。”沈非世深深凝視宋雪染的眼睛,緩緩道:“在京城,皇上早已明令燻麻草為禁藥,對於使用的劑量和用途都有著非常嚴格的要求。除了宮廷御醫和被官府認證的民間醫館,其他人一律不得擅用作於他途。否則,與謀逆同罪。燻麻草一直都沒有在京城的市面上流傳,想拿到手並不容易。而趙立旭為何可以這麼輕易的購入含有燻麻草的藥粉?出現在洪記包子鋪的人是什麼身份?這些問題如果沒有查清楚,這件案子就存在變數。”
沈非世這番話不僅條理清晰,有理有據,且有事實佐證。客觀與主觀兼具,很難不讓人信服。
須臾,宋雪染提出了心裡的疑問:“可是毒死一名如伶館的姑娘對兇手有什麼好處?真想傷害趙立旭,為何不直接把他殺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現在還露出馬腳,讓我們知道了燻麻草的存在?”
沈非世搖頭,沉聲道:“對兇手來說,被趙立旭毒死的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讓趙立旭能活著稀裡糊塗的背上命案就足夠了。兇手應該早已算計好這一切,知道趙立旭會把藥粉用在這裡,才故意賣給他的。至於我們會在藥粉裡面發現燻麻草的成分,這是對方始料未及的。”
宋雪染恍然點頭,輕聲道:“若真是這樣,那趙立旭豈不是中了對方的圈套,成了替死鬼?”
趙立旭固然可惡,但殺人可是重罪。就算他真的是被陷害的,一旦這頂帽子扣下來。再加上過往種種,他將永無翻身之日。
沈非世聞言嘴角微抿,眼神一沉:“是他自己犯蠢,腦子裡整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遊手好閒。仗著有父母庇護,根本就沒有幹過一件正事,更不會去花時間去思考事情,所以他才會成為對方下手的目標。”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傷人和殺人的罪名有著天差地別。趙立旭平日裡作惡多端,終究難有善報。
這時,袁書禮和唐如影還有張境三人也接連趕到。
三人一進門就看到沈非世和宋雪染,正坐在圓桌旁邊談話。
看到宋雪染的身影時,袁書禮神情驚訝,隨即朝她拱手致意:“宋小姐,好久不見。”
宋雪染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笑意,旋即起身朝他微微欠了欠身:“袁大人,好久不見。”
雖然官商有別,但她已經從心裡把沈非世和袁書禮都當成了可以信任的好朋友。一起共患難過的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自然是要比尋常的人來的親近。即使多日不見,那份親切的感覺卻不曾減少。
唐如影最近兩日也沒有過去宋府找宋雪染,這會看到她的身影后,別提有多高興了。
兩人坐在一起,噓寒問暖的。話題隨手拈來,總有聊不完的話。
簡單的打過招呼後,一行人便直接進入正題。
袁書禮和唐如影雖然知道如伶館發生了命案,卻不知詳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