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
花黎歌還在睡夢中,九兒就砰砰地來敲門兒了,連忙急道:“公主,太子殿下來接您出府。”
她頗為不爽的把被子捂實了,懶洋洋的問:“皇兄接我幹嘛?”
“太子殿下說,公主您剛回來,應該與他同去皇宮給皇上皇后請安。”
去給皇上皇后請安,她們又不是她父母,憑什麼請安?她冷笑:“我之前在府裡面的時候,也曾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請過安嗎?”
“不曾。公主當時閉門不出,並未去請安過,皇上……也未提及過此事。”
“那就行了,去回了皇兄,禮節上我還是按照曾經那樣,勞煩他替我給父皇和皇后請安了。”
九兒語塞,不知道被太子殿下安排來伺候這位有些出乎意料的公主,到底是好是壞。
“可是公主……太子殿下他……”
“九兒!”她的聲音很冷,落在九兒的耳畔直讓她驚了一下。曾經懦弱的沙華公主竟然有這樣的冷冽的氣勢?
“是。”她忙回道。
花黎歌翻了一個身,“你現在的主子是誰?”
“當然是公主。”
“很好,你聽著,無論你曾經的主子是誰。竟然我如今成了你的主子,你就該毫無條件的聽從主子的吩咐,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最好要有個尺度。要是把我惹急了,你大可收拾收拾包袱回到你原來的地方。”
她的皇兄目前看起來並無惡意,可到底有幾分真情,尚未明確。她現在必須要九兒明白,現在的主人是誰,否則,哪天她自己被出賣了,還找不到頭緒。
九兒蹙眉,良久才開口回答:“奴婢遵命。”
“去回話吧。”
“是。”
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花黎歌才微微嘆息。九兒是花易墨親手出來的,怎麼可能說聽她的就聽她的?
被九兒一番打擾,花黎歌也無心繼續睡覺,起身梳妝後,抬腳就要跨出去。
“本君可有傷過你?”昨夜君無祭的話,反反覆覆的出現在她的夢裡,攪得她心煩意亂。
他的意思,她再懂不過了。他隨貴為三界之主,但這些日子以來,他雖偶爾言語危險,卻從未在行為上傷害過她。兩人歷經磨難,也曾生死一線,能走到現在實屬難得。
若說世界上最能讓她信服的人,本應該是他才對。然而上一世親人的背叛,將她的信任領域攻破,打得她措手不及,喪失小命。從那一刻起,她再難以對任何人輕易地交付信任。
他是君,唯獨沒有在她面前強迫她去信他,而是無奈的嘆息。他只是在等,等自己對他交付信任而已。
兩人朝夕相處的日子裡,她知道他性格難以捉摸,而且級為霸道。偏偏在這件事上,放任她去做,也不逼她信誰。恰恰是這一點,擊中了她的軟肋。
晃了晃腦袋,收拾掉這些擾人心亂的思緒。
“九兒,小公子呢?”吃早膳時,見桌几上只有她的碗筷,也不見君無祭的身影,她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