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設眾多的錦鳶坊,只有四人在。
白姳月安撫著莫名的心慌,朝花黎歌扯出一抹笑來,卻不知下一句該接什麼。
身旁的丫鬟見自家小姐第一次被人逼得無法還擊,小嘴一撇,不屑:“你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麼,區區一介青樓女子,敢威脅我家小姐。”
“巧兒!”白姳月故作憤怒出聲,可語氣裡絲毫不見怒火。
花黎歌揚眉,瞅了那名為巧兒的丫鬟。
巧兒?
“小姐,分明就是她對你不敬!”巧兒雙眼一紅,一副無害的模樣,看著隨時就要落淚一般,可憐萬分:“小姐,您就是太心軟了,才會被別人欺負。”話音剛落,那淚水便大顆大顆的落下,再也止不住了,“都是奴婢無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姐受苦。”
然後白姳月也跟著淚流滿面,嘆息道,“你沒錯,錯就錯在,老天妒我才華,所以才讓別人誤會於我。”
嘎?
花黎歌一下子懵逼了。怎麼畫風突變轉變成一幅主僕楚楚可憐她母子倆狠心無情的畫面了?
君無祭嫌棄的自動遠離她們。
這悽慘的嗚咽哭聲很快引來了路人的注意,都通通探頭探腦的看過來,只見他們引以為傲的京城第一才女掩面流淚,而一紅衣女子牽著一孩童滿面冷漠。
有人欺負他們鳳舞國第一才女?不能忍!
這時,有人實在看不過去,大步湧進錦鳶坊,指著花黎歌,正色道:“姑娘,我雖不知你個白小姐有何誤會,但是如今白小姐都哭成這樣了,你還是給白小姐道個歉,白小姐為人心善,不會和你計較的。”
花黎歌看著那人,翻了一個白眼,竟然你不知道有何誤會瞎嗶嗶個啥?
“是啊,姑娘好生面生,定不是京城本人吧,所以你不知道白小姐的好,莫不是真的有啥誤會?”又有人說道。
花黎歌不語。不好意思她原身是京城本地人,嘖嘖,還是你們國家老大的女兒。
“姑娘你怎麼不說話啊,莫不是你真的對白小姐不敬?”有人見花黎歌半天不語,有些火氣。
花黎歌冷眼掃他,又掃了一眼還是抹眼淚的白姳月,瞧這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她突然想把她塞到她孃的肚子裡,然後再次十月懷胎生她時,她花黎歌一定跑去送禮,併為她取名:白蓮花。
嗯,多好聽。
嗯,很符合她的性格。
嗯,感覺這個詞和她很搭,生來就搭,就算如來佛祖來扯,都不一定扯得開。
“請問……”花黎歌作無辜模樣,茫然無措的指著白姳月,“你們在說啥?”
要裝無辜是吧,誰不會啊。
君無祭挑眉,頓知好戲登場。
這一問,白姳月一愣,有些跟不上節奏。巧兒和過來湊熱鬧的路人亦是有些懵圈,呆呆的望著花黎歌。
“她姓白姓黑我不知道,我也沒和她有啥誤會,今天到這裡來就是做雷鋒的。”花黎歌笑道:“我今日就是想把東西還給失主,在這裡等掌櫃給我找失主呢。”說著,她的目光隨意的掃了巧兒一眼,直看的巧兒心底發涼。
“你看我做何?想威脅我嗎?明明你就是故意來羞辱我家小姐,對我家小姐不敬,故意詛咒我家小姐,怎麼,做了不承認,想借著掌櫃轉移話題麼?”巧兒壓根不去想花黎歌話中的真實性,咄咄逼人。
儘管巧兒愚蠢,不代表白姳月這個第一才女蠢,一下子就看出了花黎歌在挖陷阱等著她主僕倆跳,連忙拉住巧兒,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巧兒,我沒事,算了吧,或許這位姑娘並非對我不敬的。”哪怕準備退讓,還是要把花黎歌再次抹黑一遍。
“小姐,她……”
“這位姑娘,這塊手帕的主人我知道是誰了。”這時,掌櫃的匆匆奔上來,一眼就看到店裡竟然站滿了人,還有一位老顧客哭哭啼啼的。
掌櫃的蹙眉,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才消失一會兒就變成這樣了。突然眼睛瞧見了白姳月身旁的巧兒,眸光一亮,也忘了自己這裡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的事情,連忙跑到花黎歌面前,先對著白姳月禮貌行禮,打了一聲招呼後,又輕指巧兒笑道:“姑娘,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隨即,把手帕遞給了巧兒,問道:“巧兒姑娘,這是你的手帕吧?”
巧兒臉色刷的一白。
“咦?”白姳月也是一愣,從掌櫃手裡接過,看向巧兒,微微一笑,“巧兒,這不是我賜給你的那塊手帕嗎,不日前你還因為手帕被賊人偷,哭了很久呢,現在被找回來了,豈不正好?”
“是,是,小姐說的是。”巧兒顫抖著雙手接過,喜極而泣。
花黎歌冷冷地盯著她顫抖的手,別人可能會以為她是激動的,只有她明白,這個女人,雙手顫抖的理由。
君無祭眸子一動,一道冰冷一閃而過,盯著巧兒顫抖的雙手,殺機席捲。
路人們有些不知所以,蹙眉看著花黎歌,對方真的好像是來做好事的,雖然他們不知道做雷鋒是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