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到底是跟著主子見多識廣的姑娘,遇事沉著冷靜,絲毫沒被屹然的質問難為到,鎮定的答道:“兩位千萬不要誤會,知道你們是女兒身只因為時大哥經常帶著我一起出門為主子辦事,為了方便行事奴婢也經常女扮男裝,時間久了,便一眼就能分辨,至於讓二位不要外出則是因為主子在這府中到處都設有暗衛,恐傷及二位,所以二位還是小心為好”。
“你這人明明就……”畫骨一句話還未說完,嘴上就多了幾根白皙的玉指。屹然一邊用手捂著畫骨的嘴巴一邊朝著琳琅說道:“那勞煩姑娘了,院子裡我們不出去就是了,不過看這滿院桂花不知可否做幾個桂花糕來給我們嚐嚐鮮?”
“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稍後和飯菜一塊奉上,兩位稍等片刻便能享用”,琳琅依然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樣子,大方得體,挑不出一點錯來。
“屹然姐,你剛剛為何不讓我說話?”畫骨噘著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樣。
“傻姑娘,你呀還是太嫩了,你看這個琳琅說話時進退有度,絲毫都不怯懦,剛剛我為難她的時候她一個小丫頭應付自如,而且一般人家的丫頭也就伺候主人家衣食住行這些瑣事,可她卻能和別人一塊出門辦事,定然是不簡單的,這座宅子的主人恐怕不是個小人物,我們小心為好,剛剛我也是太沖動了,以後咱們出來行事都要收斂點鋒芒,記住了嗎?”屹然謹慎的對畫骨叮囑著。
“屹然姐,我記住了,嘿嘿,不過等一下桂花糕出來了可得多吃幾塊,這兒天天兵荒馬亂的,能吃到桂花糕可算有口福了”畫骨一邊認真的答應著屹然一邊唸叨著夢裡的桂花糕。
“那自然得多吃點,這一趟可不能來虧了”屹然笑著打趣道。
自從屹然穿越到這裡以後畫骨就是她唯一的朋友了,這幾年到師父那裡學醫幸虧有她陪著,不然會無趣很多,本來剛開始在她的請求下師父也願意教她的時候順便教一教畫骨,可是畫骨這丫頭就貪玩貪吃,幾年下來也就學了不到三成醫術,輕功倒是比她還厲害,不說絕對看不出來這丫頭是這塊料。而畫心呢,一直當屹然是小孩一般細心呵護照料著長大,在屹然心裡畫心就是那個值得她愛值得她敬的人,所以她幾乎當面從不違逆畫心的意思,當然背地裡和畫骨可沒少幹畫心不允許的事情。她不是個刻板的人,畫心雖好,可真的很愛嘮叨,所以有時候揹著畫心做的事情她一點也不覺得心虧得慌。
翌日,屹然用過早膳後竟然看見了兩套漂亮的女裝,看來是為她和畫心準備的了,也不扭捏,屹然挑了一件青色裙袍,相比那件鵝黃色的,她更喜歡這件,淡雅素淨,不那麼張揚,符合她的個性。畫骨倒是歡喜的拿了那件鵝黃色的,穿在身上還真適合她,有種菊花般清澈的氣質。
換完裝正欲帶著畫骨去給那姓司的把脈,只見遠處琳琅邁著輕盈的步態走了過來,紅唇輕啟:“我家主子昨夜醒了,現已恭候二位多時,勞請二位去前院看看”。
“還請琳琅姑娘前面帶路”屹然微微頷首,拱手做請。
到了這前院剛一進門便看見一劍眉星目,英姿颯爽的男子身著利落的白色短袍,手持一柄短劍在那裡縱揮。屹然一時間竟多看了兩眼,這男子沒有玉樹臨風般的張揚,亦沒有潘安般的美貌,倒是很耐看,一時間讓她想到了漢朝大將霍去病,想必也不是個簡單的,這府邸還真是臥虎藏龍,自己更得小心點才好。
一邊遊思,另一邊信步向前,不覺竟已走到內間,床上一青衣男子映入眼眸,再走近一點,高貴冷漠的臉龐若秋冬的冰霜一般不近人情,只有鼻翼那一顆小小的卻很亮的黑痣彷彿才把他的距離與人拉近了那麼一點。對,屹然想著她還從未見過有人睡著了還能給人一種距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看夠了沒?”司無突然開口。嚇得屹然一個哆嗦,不是她膽子小,只是人的自然反應還是不那麼容易控制的,竟脫口而出“沒有”,而後醒轉過來立馬改口道:“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到這就是給公子你瞧病的,多看幾眼,難道你還吃虧了不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這下換司無有點蒙圈了,尋常姑娘被撞破這麼尷尬的瞬間肯定羞愧死了,這個女大夫倒是有點不一樣,一時間他生出一點別的心思。
遂起身道:“我不吃虧那就是姑娘吃虧了,還得感謝姑娘昨日救命之恩呢”司無嘴上說著感謝的話,可行動上一點都看不出他真心感謝的樣子,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屹然緩緩逼近。
這姿勢要是放在古代任意一個女子身上恐怕都會慌了心神,可屹然這個現代靈魂什麼世面沒有見過。
“既然這麼感謝本姑娘不如以身相許好了,本姑娘正好缺個有錢的夫君呢,不然顯得你多沒誠意”話是這麼說,可屹然心裡腹誹著:敢調戲我,你打錯算盤了,好歹談了一場愛情長跑,這點小手段可嚇不到她,氣勢上怎麼會落下乘呢!只是可憐了旁邊的畫骨和琳琅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的,頗有點不自在。而這邊司無眸中的詫異更深,看來他得讓時林好好查查這姑娘的底細了。
“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如何?姑娘若是同意我便立馬遣了時林去備紅妝喜服可好?”司無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倒是跟剛剛躺著時給屹然一種反差很大的感覺,頗有點厚臉皮的架勢。
“我不過就是個看病的,咱們都還互相不認識呢,昨日要不是你的手下挾持我們也不會到此,既然你已經醒了,氣色還這麼好,我看這脈也不用把了,這就告辭”一改剛剛戲耍的口吻正色道,說著便往門外走去。
可司無並不給她機會,快步向前一把拽住屹然的素手,一點也沒憐香惜玉的感覺,回頭對琳琅和畫骨命令道:“你們先出去”。畫骨氣憤的瞪著琳琅抓她胳膊的手指,全被琳琅給無視了,隨即屹然使了一個眼色,畫骨便沒再掙扎,跟著琳琅出去了。
“可以放開了吧!還真是個愛佔便宜的小白臉兒”屹然一臉淡定的說道,要是被司無的手下看到了定然會瞠目結舌,本來能近王爺身的人就沒幾個,敢這麼跟王爺說話的人只有眼前這位了。
司無竟也不生氣,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談。
“姑娘請坐,不知怎麼稱呼?”司無笑道。
“冷屹然”屹然冷冷的回答。
“實不相瞞,鄙人乃是澶淵國邊關統帥司無,奉皇命要在半月之內結束邊關戰事,可如今我軍將士多有受傷,邊城大夫又寥寥無幾,戰士們無人醫治,宮中太醫雖有心可終究鞭長莫及,不知姑娘願否出手相助,待戰事結束定當奏請皇上記姑娘一功”司無養尊處優習慣了還是第一次開口求人,本來他大可以將人直接綁到邊關,可不知怎的對付這個女人他覺得這些手段都沒用,隱隱覺得她和別人有些不一樣。
屹然聽罷.面上略帶吃驚可腦海裡早已理出了頭緒,她想: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就這麼被那繼母害死,生母又死的蹊蹺,就這麼霸佔著別人的身體,她早就想為這個可憐的姑娘做點什麼了,既然有現成的人可以助她回京報仇,那她就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你姓司,當今國君也姓司,你又在軍中當職,看來你身份也不簡單,這個忙我可以幫,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屹然試著開口道。
司無沒想到她竟然應的這麼快,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道:“沒有問題”。
“你不問問什麼條件嗎?萬一你做不到呢?”屹然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