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隔著門板，彷彿還是慣有的沉穩。
可沒人知道，他已經緊張到手心冒汗。
“進來吧。”
他推開門，將外賣放下，甚至不敢看姜恬的臉。
“麻煩放到那邊桌子上，幫我開啟一下，我現在在開會，不適合走動。”
姜恬摘掉耳麥，對低著頭的陳震東說了一句。
“……好的。”
陳震東細心地將外賣開啟。
他的耳邊傳來的是流暢的外語。
他進來時，合同的洽談就到了尾聲，現在快結束了。
陳震東細心做好一切，剛想跟姜恬說離開，她的手機又響了。
姜恬正盯著螢幕，她的手機突然在桌上響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陳震東能感覺到她的疲憊。
她看了一會兒手機螢幕，最終劃向綠色按鈕。
“姜恬，你還在工作？”
“嗯。”
“你能不能別總盯著工作？”聽筒裡傳來她男友的不滿，“明天我的電影發布會，你來不來？”
姜恬的語氣沒有波動：“我說了，這周要敲定一份合同，沒空去。”
“合同比我重要？”對方的聲音帶著醉意，“姜恬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個人看過，我長得像誰，那也不能代表我就不是個獨立的人了，姜恬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聽著手機那邊的話語，陳震東站在原地，如遭雷擊。
姜恬好像並不在乎房內還有個人。
她對電話那邊道：“你醉了。”
那邊的人的語氣突然帶上了幾分說不出的壓抑和哽咽：“……我沒醉，姜恬，我不想再做替身了……我們分手吧……”
“好。”
“你果然從來沒喜歡過我……這段戀愛有什麼意思？你玩弄人心，就不怕遭報應嗎？姜恬，以後別聯絡了。”
對方把電話掛了。
陳震東的脊背繃得筆直。
他沒想到她的戀愛是這樣談的！
她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抱歉，謝謝你的外賣，你可以先出去了。”
剛剛結束一段戀情的姜恬語氣古井無波，她低頭繼續寫檔案，對陳震東下了逐客令。
陳震東的腳步就好像被誰給定住了。
“還不走？”
看他還站著，姜恬明顯有些不滿了。
陳震東沉默了一會兒，轉身，正打算出去，背後傳來了兩個字——
“等等。”
陳震東的腳步頓住了。
姜恬突然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
陳震東終於跟她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