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包裝起來的童年故事會讓姜恬心軟。
果然，姜恬的身體微微動了動，頭垂得沒有那麼低了。
“由於嚴重的心理問題，我很長時間沒有出過家門，一直被關在家裡，見不了人，也見不到陽光。”
其實是他主動不想出門，在家裡自學，不跟蠢人打交道，是在節省他的寶貴時間。
“好不容易上了大學，父母工作太過忙碌，我又被送到了國外。”
他主動要求出的國。
因為他知道，國的混亂才適合安放他的靈魂，尤其是那裡的利益拼殺，太過令人著迷。
“後來我的確做下了一點成績，可童年的陰影，少年沒有得到充足的疼愛，長大後更是背井離鄉……種種因素的影響，我的心理問題不僅沒有得到根治，失眠還越來越嚴重，甚至幾天睡不了覺，頭痛欲裂——”
失眠是因為他的精神世界太過於混亂躁動，普通的藥物難以安撫。
至於父母，他們對他其實挺不錯，但他還是建議他們再生一個。
如今他那個弟弟也上小學了吧？
他的冷血是刻在骨子裡的，讓他去做一個好兒子，還不如讓他的父母再練個小號。
當然，他的父母給他留下了大筆的錢財，讓他有了充足的物質基礎去嘗試各種瘋狂的想法。
“別人只看到我表面的光鮮，其實我的內裡就是一片黑暗。錢買不來靈魂的安寧，我的心理問題一天比一天嚴重。我怕自己會發瘋，沒有想到今天就做下了錯事……”
葉飛嶼的聲音裡帶著不捨和傷感：“姜恬，我感受到了，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有你我能睡一個好覺，也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可是，我不能耽誤你。你很好，你的母親也很好，你應該遠離我這個魔鬼。”
“像我這樣的人，不配讓任何人站在我的身邊，你走吧——”
聽到這裡，姜恬猛地抬起了頭，她顧不上別的了，連忙道：“我不走，葉總，你這是生病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葉飛嶼眼睛泛紅，難得露出了脆弱的一面：“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要是我再吻你呢，再做下更嚴重的錯事呢？姜恬，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來分擔。”
一邊說著，他掏出了手機，低聲說：“我得給你轉一筆錢，讓你跟伯母餘生都安安穩穩的。我很喜歡你這個生活助理，自然要履行作為老闆的責任，我想讓你越來越好。”
姜恬一把奪過了他的手機，她聲音還在發抖，語氣卻是堅定的：“不，你是個好人，從你救了我媽媽開始，我就知道你有多好了，更何況你還幫了我那麼多的忙，我不會走的。”
“這次我犯病了，你能保證我下一次就不會犯病嗎？我要是再次對你做了錯事，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葉飛嶼看上去很失落，很黯然。
“沒有，我，葉總，我願意，我，我……”
葉飛嶼聲音越來越消沉：“不，你不願意。你只是被我救過你的事實給矇蔽了，才會假裝願意。我就是個壞人，我不能繼續害你了，你去收拾收拾東西，今天就走吧……”
“不是，葉總，”姜恬的聲音裡面帶上了哭腔，“我真的願意——”
下一秒，她閉上眼睛，好像耗盡了一生的勇氣，聲音低到不可思議：“其實，其實我在偷偷喜歡您——”
聽到這句話，葉飛嶼再也裝不下去了，他驟然抬頭，看向姜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