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兒子如此堅持,唐致遠也只好起身走到門口,開啟門朝外面望了望。
“沒人啊。”確認走廊上空無一人,唐致遠關上門,邊走回來邊問他道,“你這是要防誰?”
“沒、沒有……”唐風策回答道,眼眸一垂,掩下了之中掠過的悲涼。
防誰?除了那個心懷不軌的弟弟,還能有誰!
這事要是被雲策知道了,保不齊他會做出什麼荒唐舉動來。
到時候就為了陷害自己這個混蛋而打亂了計劃,不能幫糖糖出口惡氣的話,那就太不值得了。
但他不能說清楚,因為父親應該不會信。
而且,如果父親信了,肯定又會鬧出風波。
家裡已經被自己攪得夠亂的了,他不能再添亂。
唐致遠坐回去,笑著提醒他道:“以後再懷疑啊,別直接用說的。就算外面有人,也因為聽到你這話而被你給嚇跑了。”
“哦……”唐風策輕聲應道,點了點頭,一副“又學到了”的表情。
“好了,迴歸正題吧,那位孟小姐到底要幹什麼?”唐致遠將話題引回來。
“她打電話給我說,要我幫她偷糖糖的設計稿。”說回妹妹的事,唐風策隨即調整回了狀態,盯著父親的目光筆直而幽深。
唐致遠略一思考,問他道:“她是不是也是徐敬輝的幫兇?”
“嗯。但是以前我和她交涉的次數不多,她都是找宋楚卉的。這次她也是先打給宋楚卉說這件事,因為宋楚卉已經被捕,接不了電話,她才打給的我。”
唐致遠聽後很快猜到兒子的心思:“你是不是想自己畫一幅設計稿去給孟宜秋,然後在展覽會上,讓我當眾揭穿她?”
唐風策點頭如搗蒜,帶著渴求的目光牢牢地攫著父親,期待著得到他的應允。
唐致遠這時看向兒子手中的畫稿:“這是婚紗?”
後者仍然是點頭,低頭看向這幅已經設計得差不多的婚紗,頓時悲從心起,轉而又像是有蠍子那帶著劇毒的尾鉤的刺著心臟一樣,痛得厲害。
他以前就想過,等自己那個唯一的妹妹糖糖回家來後,根據她的身形給她畫一套婚紗,再自己親手把它做好,讓她結婚時穿。
但是現在看來,糖糖應該不會再要了!
想到這裡,他穩了穩心神,重新看回父親,眼裡的懇求越來越深:“爸,您會答應嗎?”
如果沒有父親幫忙,他想不出還有誰能在那時候揭穿孟宜秋了。
雲策心思難猜,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而其他人都已經恨透了自己,不會相信他的。
唐致遠輕笑一聲,淡聲道:“這個姓孟的都要害我侄女了,我當然不會不管。”
聞言,唐風策眼眸忽亮,幾乎從床上驚起:“那您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