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出酒店大門,孟宜夏隨之戴上了口罩和墨鏡,免得被人認出來而造成紛亂。
戶外的夜色如紅酒般醉人,暗影浮動,花香瀰漫。
閻櫻一路上都情緒不高,還時不時地回頭看去。終於,在走出大門的時候,顧思嘉忍不住把她還朝後看的腦袋掰回來,說:“好了別看了,這種男人哪裡值得你這樣?”
閻櫻停下腳步,急得直跺腳:“風策哥哥是被那個壞傢伙騙的。”
顧思嘉兀自輕嘆了一聲氣,心中泛過幾絲疼惜和不忍,她的語氣隨之軟了下來:“可他執迷不悟,就是喜歡那壞傢伙,連你都已經沒辦法把他勸回來了。”
對這個女孩,顧思嘉總有說不出的疼惜。
小時候自己總和她爭哥哥的寵,可也從來沒有真正討厭過她,相反,她越來越喜歡這個心思單純的吃貨。
後來,她從哥哥那裡瞭解到這個女孩的身世——
她家裡重男輕女,被生了弟弟的父母拋棄後差點在寒冬臘月活活凍死,幸好有福利院院長救她一命。長大後,她也是靠著好心人的資助才能上學,成為現在這位心思奇巧的天才科學家。
顧思嘉心裡更加疼惜,雖然表面還和她吵來吵去,可早已經把她當做自己為數不多的真心朋友。
只可惜閻櫻常年在國外做研究,幫哥哥管著他在瑞士開的實驗所,她們相處的時間確實不多。
現如今,這女孩還喜歡上了根本不值得她喜歡的人,若自己再不阻止,小櫻一定會被宋楚卉那朵白蓮花害慘。
“他可真是沒長眼睛。”孟宜夏冷嗤一聲,語氣輕蔑道。
“別傷心了。”顧思嘉從包裡掏出了自己準備好的巧克力,“吶,吃巧克力。”
閻櫻這時笑逐顏開,伸手接過了這條巧克力,撕開包裝紙,輕輕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漫開來,她瞬間什麼煩惱都沒了。
在一邊的孟宜夏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這是什麼天真單純的小可愛,一條巧克力就哄好了!
“夏夏,下禮拜三你有空嗎?我爸媽辦搬遷酒,你也來好不好?”
顧思嘉的聲音喚回孟宜夏的思緒,她笑答:“好啊,那天晚上沒什麼重要的通告,我一定準時到。”
“那就這麼說定了。”
本來以為夏夏很忙,她約不到這朋友,現在確定了夏夏會來,顧思嘉真是驚喜!
“我要回酒店啦。”孟宜夏看向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巧克力的閻櫻,問道,“要不要送你一程?”
閻櫻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回答她:“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回去。”
“別客氣啦!你是糖糖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坐我的車,我載你一程。”
兩個女孩向夫婦倆告了別,坐上辛迪開來的車。顧思嘉在隨著靳若塵坐進房車裡的那一刻,聽到手機響起了鈴聲。
她拿起一看,是那位放了自己鴿子的傢伙。
顧思嘉急急地接起,語氣微惱道:“師兄,你在哪兒呢?”
對面說話的男人面窗而站,身姿挺拔,一身黑色西裝盡顯他那精緻的輪廓和高貴的氣質。
玻璃窗裡映出絢爛的燈影,也映出男人清冷的面龐。
那張和唐風策一模一樣的面容。
“真是對不起,我臨時有事,沒來。”唐雲策目光定定地探過窗戶望向遠處,一雙深黑的瞳眸,幽深而難辨。
顧思嘉眼眸一眯,語氣裡透出威脅的味道:“唐雲策,你可真是膽肥了,居然敢放我的鴿子!小心我告訴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