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壞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還會主動帶她去見風策哥哥?
“這有什麼好騙你的。”唐雲策收起了手中的書本,站起身:“你趕緊洗漱一下我們就走,牙刷毛巾我給你準備好了。”
“好呀好呀。”小姑娘笑逐顏開,連忙掀開了被子,穿好鞋子就跑下床,往一個方向跑去。
唐雲策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臂,手指了另一個方向:“浴室在那邊。”
“哦。”閻櫻答應一聲,朝著他指的方向跑。
看著她那副憨憨樣子,唐雲策不禁哼笑了一聲,那道晦澀陰冷的目光,意味不明:“和唐風策那蠢貨還真是絕配。”
還記得那年高考,梔子花競相綻放,花香縷縷,沁入鼻間。他的座位靠窗,能將籃球場全景盡收眼底,即使當時正是備考的忙碌時期的五月,仍有一群朝氣蓬勃的少年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
然而班級的牆角,卻是另一番景象: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真的很了不起,還敢在我們面前囂張?拽啊!你再拽一個我看看?”為首的少年一下一下的狠狠推著唐風策的肩膀,把他推到牆上,用手指推他的額頭,手掌拍他的臉頰,一個勁地羞辱著,認定了他根本不會還手。
為首者左邊的寸頭,扯著嘴角諷刺道:“哼!難道是他覺得,自己現在是唐家的大少爺了?所以可以這麼囂張嗎?”
另一個是個戴眼鏡的少年,看上去斯文又儒雅,說出的話卻是刻薄至極:“大少爺?在家裡打雜的免費傭人也能算少爺?”
為首者哈哈大笑,目光陰冷,狠狠地刺著他,說道:“當然不能!他真以為你和你弟弟唐雲策一樣嗎?烏鴉就是烏鴉,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畫畫好又怎麼樣?還不是個賤貨!”
說著,把手裡那疊畫紙三兩下就撕成了碎片。
唐風策始終沒說一句話,也沒還一次手,只是緊緊地抿著薄唇,低垂著視線,身板卻站得筆直挺拔。
“說話呀!啞巴了?”為首者又伸手拍了下他的臉,近乎是一記巴掌,清脆一響。
唐風策依舊一言不發,偶爾瞥眼看向自己那些已經被撕成碎片的作品,面容間微微泛出些許的蒼白。
“不出聲音多沒意思!”為首者說著按了按手指,骨骼發出咔哧咔哧的響聲,揮手就是一拳過去。
唐風策倒地的一剎那,三個瘋子圍著他就動起手來,拳打腳踢,毫不留情。
地上的人兒只能忍著他們的拳頭飛腿,臉上、背上、肚子上都傳來深重的痛意,他卻死死地咬著牙,忍下一切。
整個班級的同學,除了在認真學習的,就是小聲談論著各種八卦和趣事的,彷彿都看不見牆角的這一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才停下手。
為首者踩著他,狠狠地威脅道:“我警告你,你再敢在我們面前嘚瑟一下,信不信我們弄死你!”
話音一落,這個少年爆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隨之飛了出去,撞到了右側的牆面上,又重重地落地,骨頭都碎開似的痛。
舉班震驚,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綁著雙馬尾、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可愛女孩走進來,那個寸頭見了她,根本沒放在眼裡,罵了一聲“媽的,哪來的臭丫頭”,揮起拳頭朝她過去。
結果被閻櫻一把抓住了手腕,狠狠地一扭,在他尖聲慘叫的同時,閻櫻揮臂一掄,將這個身高一米八的少年凌空翻了一圈,砸在地上。
“哼!你的嘴巴才臭呢!”
全班驚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