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章雪文擺到風口浪尖。
這樣一來,她是非說不可了。
章雪文恨恨地剜了她一眼,咬著一口白牙,硬著頭皮出聲:“那天,若笙說要來看妹妹,我讓他進屋,沒想到他……他居然推了真真的搖籃……”
說到這裡,她再次嗚咽著哭起來,伸手捂嘴,聲帶哭腔,“我那可憐的孩子,就這樣摔死了……”
“當真是我姐夫的哥哥,推的您女兒的搖籃嗎?”顧念安輕輕挑眉,故作疑惑道。
章雪文抬起眼幕來,眼中浸著盈盈的水光,映出清晰的盛怒:“你什麼意思?當時就我和他在屋裡,不是他,難道是我這個親媽殺的我自己的女兒嗎?”
她果然以此說辭,靳若塵聽後只覺得好笑,眸色清冷,這時又泛起深深的諷刺,直視著這個可笑而可惡的女人。
顧念安努了努嘴,依然是故作疑惑地問她道:“可我聽姐夫講的關於他哥哥的事,他不像是會去害人性命的人啊?更何況是一個嬰兒,是他的親妹妹?”
章雪文不屑冷笑,聲調拔高:“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連你姐夫可能都沒有認清楚他呢,更別說你了。”
看出身邊的老爺子怒恨地哼著聲,顧念安不禁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她用靳若真來挑起靳叔叔對若笙哥的怨恨,自己也能用同樣的方法,讓本就憎惡她的老爺子更加恨她。
顧念安點了點頭:“我是不清楚若笙大哥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但同樣的,靳叔叔也不清楚,你這個女人心到底有多毒。”
“你……你這臭小子,我可以告你誹謗,你知不知道?”她作勢警告道,可這種威脅對於顧念安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他聲音清峻地笑了幾聲,那雙桃花眼裡浮著絲絲涼意,妖冶中帶著冷肅:“我是人,說的當然是人話,還是說你聽不懂人話?”
章雪文被他氣得臉色通紅,只剩下粗粗的呼吸,一時間都找不出話來反駁。
顧念安的神色語氣難得的恢復正經,看向一邊的靳以珩,認真道,“靳叔叔,我要先告訴您一個壞訊息。”
這話太突然,與他對視的靳以珩,眸底有抹驚詫和不安一閃而過,只聽得顧念安道:“您的女兒夢要破碎了!因為這位章女士,當初生的根本不是個女兒,而是兒子。”
這句話像個驚雷在房間裡炸開,除卻查出真相的顧思嘉和已經被她告知的靳若塵,都像是雕塑般愣住了。
“你真是信口開河!”最先回過神的是章雪文,她一道厲聲尖叫,驚醒了屋內所有人,“我自己生的是男是女,我還不知道嗎?”
說到這,章雪文又冷笑一聲,指著顧念安叱道:“再說了,你小子今年才多大,我生真真的時候你出生了嗎?你從哪兒知道的這些?”
顧念安沒理會她,薄唇輕輕一勾,他看向一邊的靳以珩,問道:“靳叔叔,我查到您的女兒患有珠蛋白生成障礙性貧血,也就是地中海貧血,對吧?”
靳以珩穩了穩心神,強迫自己從剛才的驚懼中冷靜下來,回答他:“對,是真真五個月大的時候檢查出來的,因為雪文患有貧血症,才遺傳給的真真。”
顧念安問一邊的顧知恩道:“哥,這種遺傳性的白血病,在什麼情況下才會遺傳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