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陽臺上，袖口卷至手臂間，那皎白的面板幾乎與月光融為一體，上面那幾道被指甲抓過的痕跡更加清晰。妖豔眾生的臉更是魅惑。
他取出一根菸叼在了嘴上，在取打火機時突然想起她不喜歡煙的味道，於是又放了回去。
想起他從十六歲開始嘗菸草的味道，但是因為她，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快要戒掉這抽了十年的煙了。
佟寒打來電話，對自己彙報了他查到的車禍的有關資訊。
根據那些車的車牌號碼，和與它們有關聯的人物，一個個排查，他才終於找到幾絲蛛絲馬跡。
這個結果，絲毫沒有讓靳若塵感覺到一絲意外和驚懼。
畢竟這麼多年，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一個半個。
他現在覺得奇怪的，只是剛才在飯桌上的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剛才在顧家的時候，顧知恩向我問了有關你的事。”
正在加班趕報表的佟寒，在聽到這句話時倏地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
“你們認識？”靳若塵眸光一閃，月色打落下來，那冷峭的側顏也籠罩了一層柔和的感覺。
“不認識。”他當即否認，眼底浮現一縷不明的情愫，“不過說起夫人的這位哥哥，我倒是覺得很奇怪。我們路遇危險，如果他跟著我們開的話，一定也會攪進這場車禍中，可偏偏他不在。”
靳若塵略顯著急的反駁：“他是接到了院長的通知，有急事。”
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在意顧知恩的立場。
除了小丫頭以外，從不在乎任何敵友的靳若塵，平生第一次那麼強烈地希望，某個人不是敵人。
“真巧！”佟寒感慨道，聲音裡染著冷冷的嗤笑和諷刺。
“今天在薛家上演了一出好戲，可以肯定那人不是唐雲策而是唐風策了。”
他的言外之意，靳若塵全然明白，所以才忙不迭地轉移了話題。
佟寒的唇角挑起一道淺淡的弧度：“看來我沒看到那場戲也不怎麼可惜，因為肯定很沒意思！他可比他那個弟弟差太多了，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說到這裡，他低緩地笑起，和靳若塵的一道暗笑交匯，“您和夫人隨便應付他一下就好，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聞言，靳若塵眸底的情愫忽然複雜了許多，薄唇輕啟，吐出冷冽而嘲弄的聲音：“你倒是很欣賞唐雲策。”
那邊在此時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未再有回答。
靳若塵結束通話了電話，放下手機走回房間裡去，攬著床上那睡得香甜的人兒，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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