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她好像還從來沒有抱過他呢！從前他碰一下自己，她都會又哭又喊，又打又踹的鬧半天。
他身上的溫度如火灼灼，迅速融化了上一世那夢魘般的記憶帶給她的冰冷和恐懼。
被她抱住的一剎那，靳若塵著實心口一顫，可下一秒，他就按捺住了了那股激動。
省得再次失望……
他抓住顧思嘉的雙臂，將這個幾乎要貼在他身上的女人扒拉下來，照著她的pp打了三下。
顧思嘉對這幾下打記憶猶新，上一世她劇烈反抗，還對靳若塵連抓帶撓的，可現在的她只覺得心裡好受了很多。
說實話，想起過去種種，顧思嘉自己都想揍自己。
看床上的女人不出聲也不掙扎，靳若塵的暴怒瞬間化為了疼惜，抬起的手也再難打下去，漸漸收起成了拳頭。
他盯著她，強忍著心口的怒和痛，問她：“還敢不敢？”
鬧離婚也就算了，還敢用性命威脅！
人命關天，這是能開玩笑的嗎？
那天看著她坐在三樓的窗臺邊緣，晃著那雙已經懸空長腿，整個人像秋風中殘敗的落葉似的搖搖欲墜……他沒嚇死算他命大。
最後，她竟真的跳了下去，像只斷翅的白鳥般墜落下來。
靳若塵第一次體會到魂飛魄散是什麼感覺。
在醫院得知她平安無事，放在下面的軟墊緩和了跳樓的衝擊力，他緊繃的神經驟然開啟，竟眼前一黑，險些癱倒下去。
在床上的顧思嘉連頭如撥浪鼓，轉過頭，柔軟的目光望向他，眼眶裡盈滿淚水，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女孩，可憐又脆弱：“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錯了，老公，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句話像個魔咒，讓靳若塵感覺自己的心臟驀地抽了一下。
她剛才叫他什麼？
老公？
是他聽錯了？還是幻聽？
還有，她從來沒用這般眼神看著自己過。
從前她的眼神，充滿了怒恨，充滿了警惕，充滿了戒備甚至恐懼，什麼時候像這道眼神一樣，像是願意把她所有脆弱都展現在自己面前，只為尋求他一記溫柔的安慰，一陣有力的保護。
心已經軟得不成章法，可愈是這樣，他心裡愈痛。
“你又要搞什麼花樣？”靳若塵在經過一番心裡鬥爭後開口，如玉涼透的聲線緩緩滑入顧思嘉的耳間。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山澗清泉，像玉珠潤雨，清澈而冷冽。可此時落在顧思嘉的心中，就像有一根刺直直地刺進了她的心底。
他明明對她寵愛有加，她非要百般作死。現在，讓他相信自己的心已然迴歸，必定是一項巨大的工程。
顧思嘉這時垂眸斂眉：“我、我沒有……”
靳若塵沒再理會她，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掃開，權當這只是一場鬧劇。
在這短短一個月裡，她的鬧劇還少嗎？
接著，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修長精緻的手指捏住紙張，遞到了顧思嘉面前，那雙冷邃幽暗的眸子裡，似乎有股在極力剋制的情緒：“你贏了，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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