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皇帝皺眉,瞟了眼又要嚷起來的寒瑤。
“小點聲,你母妃歇下了。”
林明遠先沖文和皇帝行了個禮,剛得到“平身”指令,立即站起身,啪啦一下展開摺扇。
“陛下冤枉,許掌事她連後宮都沒進,剛出禦書房,就被臣帶到百獸處了,哪兒有時間加害貴妃娘娘啊?”
文和帝不語。
林明遠瞥見一旁矇眼男子手握龜甲蔔卦,嘿一聲撞上去。
“行空國師,又是你這老不死!”
龜甲灑落一地。
方才還沉穩的國師,猛地躬身,生生吐出口血。
他嗓音沙啞,“世子此舉,是要遭報應的。”
林明遠絲毫不信。
“你空口無憑,汙衊許掌事,你才該遭報應!”
“都別吵了!嚷嚷得朕頭疼!管邪祟是何人,讓國師做法清除便是,何至於亂成一鍋粥?”
文和皇帝摁著太陽xue,將腦袋轉向許南清,“許愛卿,無論結果如何,朕都會從輕處置,你不必憂心,做好朕囑咐你的事就行。”
許南清拱手。
“陛下,可否聽臣一言?”
“你說。”
許南清方才趁各方爭執,已然理清思路。
“國師只道邪祟入侵,可並未明說是人,抑或是物,後宮雖對外封閉,但還是有東西進出。
“陛下既疑心臣與此事相關,臣便願配合貴妃查清此事,洗清臣身上汙名。”
“不行!陛下三思!”
林明遠連連搖頭,“許掌事從未涉足後宮,為何要為國師三言兩語擔責?”
文和帝轉動手上佛珠。
“林明遠,朕記得你母親前些日子游山玩水去了,要不朕修書一封,讓她回京瞧瞧,她的好兒子,是如何頂撞聖上的?”
“不,不必,陛下饒命,別告訴我家女魔頭!”
林明遠噗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臣忽地記起,父親還叮囑臣今夜陪他下棋,臣告退。”
靖瑤公主提著裙擺開溜。
“父皇,阿瑤府上的貓還沒喂,阿瑤先走啦!記得替阿瑤給母妃問安噢!”
一眨眼前廳僅剩五人,溫公公眼觀鼻鼻觀心,行空國師打坐重蔔卦,文和皇帝將佛珠一收。
“山月,許卿,你們也回去吧,朕陪陪貴妃。”
寒山月轉頭便走。
許南清沒膽量同他那般灑脫,恭恭敬敬行禮,緩步後撤。
“臣告退。”
不過說一句話的功夫,她從昭華宮正門追出來,寒山月竟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