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喲,哪兒的醋壇子打翻了?溫公公,你聞聞這空氣,可真酸啊!”
溫福識時務撤退。
“咱家還要回宮伺候陛下,先告辭了,幾位貴人隨意吧。”
許南清才從“林明遠原來是世子,難怪年紀輕輕,便可在百獸處得個副掌事的閑差”中反應過來,不知他們在吵什麼。
她只拱手謝絕。
“世子,酒不便飲,既恭賀完了,您請回吧。”
林明遠挑眉。
“不送送我?”
許南清來到這古代當宮女,腰桿子都要被壓斷了,難得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下屬,登時抓住機會揚眉吐氣一回。
“我與世子,並未熟到這份兒上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瓜田李下說不清,世子自重。”
寒山月抗拒之意比她更直白。
“李順,送客。”
待李順去送林明遠,許南清忽覺不妥。
她和寒山月,不也是孤男寡女麼?
……烈風是公狗,不算男性。
為免尷尬,她開了個最憂心的話頭。
“殿下,那邊境旱災,與流民入京,都是如何處置的?”
寒山月將安置措施細細道盡,末了感慨。
“少有女子記掛這些。”
“身為玄元臣子,我掛心百姓,應該的。”
“那林明遠,也屬於百姓中的一員麼?”
“他貴為皇親國戚,自是不算。”
”那在你眼中,他算什麼人?”
“見過三面,還能說上話關系戶的下屬。”
涼風習習,寒山月卻覺發熱,他伸手扯了下衣領。
“你這嘴,還挺毒。”
許南清摸著聖旨呵呵笑。
“不敢當不敢當,比起殿下,我的功力,不過是九牛一毛。”
寒山月驀地停住腳步,伸手揪她臉頰肉。
“不過當個芝麻綠豆官,心態便浮躁了,敢拿本宮開涮。”
“哎喲疼——”
許南清先聲奪人,後知後覺他力道不重,登時不再叫苦,僅補了句解釋。
“我只是說了實話,殿下讓我不必藏拙的。”
寒山月嘴角笑意未消,正要說句“伶牙俐齒”,又聽許南清道。
“那林世子,也算我恩人。”
無意識蹙了下眉,寒山月又恢複平日八風不動的狀態。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