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她不再來找他。
原來是被這個世界發現了啊……
宿池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個世界的強制控制真的很厲害,它能輕易地改變在他身邊任何一個人的思維,輕易地奪走他僅有的特殊,也同樣輕易地……摧毀一個人唯一的希望。
真的……好想結束這一切啊。
這次的控制好像格外短暫,看似好像只是讓宿池打個電話就可以了,等到電話沒人接聽,身體上的禁錮感也逐漸消失。
宿池動了動身子,他本身喝了太多酒就沒有多少力氣,一次強制控制就已經耗費他大部分的體力。
宿池索性不再動彈,坐在椅子上休息,等著店裡的主人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他,然後麻煩店主打電話叫車把他送回去。
正這樣想著,樓梯間也響起幾道腳步聲,好像有兩個人正在往這邊走,隱隱約約還伴隨著談話聲。
“是嗎?那是……友,哦哦,確實好像有…”
“你一個……,可以。”
宿池閉眼聽的不是很清楚,只能模糊聽著店主有些粗獷的嗓音,另一個人的不是很能聽得見。
門被開啟,宿池能感覺有人進來了,緊接著他聽見店主的聲音問:“是他嗎?”
他?是指自己嗎?
宿池一時間有些不清楚店主在問誰。
隨後,一道有些熟悉的女聲傳到宿池耳朵裡:“對,就是他,這就是我朋友,謝謝老闆啊。”
這聲音讓宿池渾身一震,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微微直起身子,側過臉去尋找聲源,他微微張嘴,艱難地試了幾個聲後,才緩緩地開口,發出的聲音間有些顫抖和緊張,彰顯著主人此時的不知所措:
“桑…弱?”
也許是酒精作怪,又也許是真的不敢相信。宿池的這副樣子像極了一個在幼兒園看著其他同學被接走,而自己的家長卻一直沒來的小朋友,在無數的期待失落中終於等到了自己家長的驚喜以及不敢置信的模樣。
桑弱莫名有些眼痠,她從來沒有看過過宿池這副模樣,就連第一次任務的時候,宿池也都是安靜地坐在長椅上,什麼情緒都沒有。
沒有人能體會到桑弱剛剛見到宿池那一瞬間的沖擊,他就像是對這種痛苦生活妥協了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喪失了所有希望,好像什麼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只剩下一片死寂,猶如一副沒有靈魂的木偶。
那個溫柔儒雅的男人,不應該成為這副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變成這樣。
系統感覺到桑弱有些不對勁的情緒,它試圖阻止,但為時已晚。
[宿主宿主,你先冷靜一下啊,我們可以先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再來行動。]
桑弱不想聽系統的解釋,直接遮蔽了它。
而後她走到宿池身邊,緩緩蹲下,她的指尖牽起宿池垂落在一旁的手,溫熱的溫度傳遞到宿池的手心。
一如那天的夜晚,兩個人也是這種情況。
桑弱的另一隻手溫柔地撥開宿池額前的碎發,她的臉上帶著笑容,眼眶卻有些微微泛紅。
“宿池,我來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