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人回應,邵承遠緊繃著唇線,決定死守門口。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有位女同志上廁所,被邵承遠攔下,“我聽人說,裡面好像堵了,你可以去二樓上。”
對方見邵承遠身著軍裝,很輕易的就相信了。“謝謝同志。”
過了好一會兒,秋一諾從廁所裡出來,將邵承遠拉到一旁,“這是你兒子為你研究的護住心脈的藥丸,你瞅準機會喂給豆子。”
幸好這個時代的醫療器械並不發達,就算是豆子吃下了這顆藥丸,估計也檢查不出什麼。
邵承遠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女廁,半晌不說話。
秋一諾輕咳兩聲,“不是從廁所裡拿出來的,你放心給他吃,豆子也是二寶的第一個實驗人,具體好不好用我也不敢保證。但二寶說了,都是好藥材,按照比例肯定吃不壞人。”
“要不你就等手術結束了再說,說不定手術很成功,根本不需要吃這個東西。”
邵承遠將小藥瓶裝到衣兜裡,“以後找個安全點的地方。”
“好!”
很快那邊來喊人,“手術結束了。”
兩人加快腳步到了搶救室門口,大夫詢問,“家屬在嗎”
“傷者只有一個年邁的老母親在鄉下老家,腿腳不好,趕不過來,我是他的直屬上司,大夫,你有什麼話跟我說。”
“傷者的子彈取出來了,尚未脫離危險期,我這邊建議你們做兩手準備,盡早通知家屬,以備不時之需。”
醫生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無疑是宣判了豆子的死刑。
此時搶救室內又出來一位小護士,“請問誰是傷者的團長,傷者在叫你!”
邵承遠深吸了一口氣,“我是,我進去看看!”
“你先跟我去消毒。”
誰都明白,豆子可能想要交代身後事。
邵承遠捏緊了兜裡的小藥瓶,跟著護士一步一步的操作,最終包裹嚴實才進入了搶救室。
豆子迷迷糊糊的呢喃著:“團長,團長”
“我在,豆子。”
聽到團長的聲音,豆子費力的睜開了雙眼。
眼睛幾度無法聚焦,但是心裡惦記著家中的老孃,直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他才感受到一絲絲的心安。
眼淚順著眼角流淌出來,氣若遊絲的說道,“團長,能不能別告訴我娘,你就說部隊派我去執行任務了,歸期未定,她可支援我的工作了,肯定相信你說的。”
邵承遠用力握緊他的手,心中悶悶的鈍痛感正在淩遲著他的理智。
嗓音壓抑,“豆子,會好的。”
“團長,能不能得空了幫我去看看我娘,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
邵承遠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有一個能護住你心脈的藥丸,你敢不敢試一試”
豆子錯愕,本來有些倦乏的神智多了幾絲清明。
“藥效未知,但也……”
“我吃!”
“你不怕嗎”
“我知道團長不會害我,真的死了,也是我命不好。”
邵承遠在衣兜裡倒出了藥丸,背對著大夫護士,神不知鬼不覺的餵了豆子,“這事兒只能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