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堯山,市海拔一千多米的山,聳入雲霄,氣勢宏偉,一向都是市的一處標杆。
綠樹成蔭,雖然已經是秋天的季節,但因為山裡的氣候和植被草木,讓這裡一片繁榮,成熟的果子飄『蕩』著淡淡的香味。
羊腸小道,經過一些登山驢友的踩踏和開闢,具備了一定的模型,長時間的打磨,造就出了一條蜿蜒向上的泥土階梯。
子堯山作為市對外開放的旅遊景點,常年旅客不斷,修建了許多涼亭和山上的大道。
不過靜香說了,既然是登山,那就選擇荊棘的道路吧,太寬敞的就沒有感覺了。
簡單的休閒裝,挎著小揹包,吳迪心情很美好的和靜香選擇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彷彿閒庭散步般慢慢前行。
山林總是那樣寂靜,尤其是在這種偏僻的角落裡,無人光顧。大自然是美妙的,她總能給人不由自主的迴歸最原始的淳樸。那種氣息,是人類的本源,也是人類最嚮往的氣息。
尤其是身邊還有如此佳人陪伴,只覺此生無憾。吳迪腦袋枕在腦後,雙眼總是時不時的斜視打量恬靜前行的女孩。
“吳迪童鞋,你的眼神很奇怪,有什麼問題嗎?”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靜香,這時候停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吳迪,表情很是認真的問道。
“啊?哦,額,沒有,沒問題。”看得太入神的吳迪連忙心虛的收回眼神,尷尬笑道,“就是覺得靜香你身上總有一股親切的味道。”
“呵呵,是麼?”淡淡一笑,靜香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
吳迪連忙快步跟了上去,與其並排:“怎麼?我的話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搖了搖腦袋,靜香那張宛如天仙般的面孔閃現一抹難得的『迷』茫和落寂,“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想。”吳迪二話不說的蹦出一個字。
“該從哪裡說起呢?”不知道是在訴說還是在兀自呢喃,靜香額頭微微望著前方,“就從幼年開始說吧。其他人都不知道,其實在進入那個家族的時候,她還清楚的記得她是如何踏入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浴室,以及陌生的人幫她套上陌生的衣服,就像習慣了休閒裝,突然穿上西服一樣讓人反感和不自然。當一個人太過弱小,就沒有反抗的理由,更何況連她自己都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呵呵,後來那個男人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是他把她從熟悉的地方帶到那個陌生的世界。他穿著灰白『色』,印著標記的武服,看著我,然後開口對她說話,孩子,以後你就安心在這裡長大,我要把你培養成為一名勇士,一名能夠在無盡烽火中依然頑強的勇士。
從那開始,勇士倆個字就像烙印般印在她的內心深處,無盡的黑暗,無盡的翻滾、跳躍、躲避,反擊,在無數個歲月裡,度過了十八年。經歷了無數次的戰鬥,無數次的傷害和反思,時間證明了她的榮耀。
沒有感情,沒有溫暖,就像一塊封印在雪山之巔的冰冷石頭,永遠化不開,永遠都是那般冰寒透徹。時間能夠劃去許多歷史的留痕,卻帶不走一個人流淌在身體裡最原始的血『液』和氣息。即便生活了十八年,她熟悉了這個島國,熟悉了這個家族,熟悉了身邊各『色』各樣的人物和環境,但她依舊是『迷』茫的,孤獨的,無助的。
她時常一個人靜靜的走在街角,看著不知道走過多少遍,閉著眼睛都能安然度過的馬路,卻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和陌生。這種情緒,來源於幼時的記憶,也來源於她內心深處的第二烙印。
這裡不是我的家。
她時常在深夜的星空下,蜷縮在木屋頂上的角落裡,低聲呢喃。
直到有一天,一個新的任務降臨在她的身上……去中國。
她反覆的咀嚼著這兩個字,總感覺在支離破碎的記憶中,有那麼一段影像,叫做中國。
帶著懷疑,她踏入了這片陌生的國土。當她感覺到身心的召喚,感覺到莫名的親切和自然,她篤定,那片破碎的記憶,沒有錯。
再後來,她遇見了任務中的男生,飄逸,自然,總是帶著一副傻傻的白痴笑容。
她沒有理由的出現了一絲慌『亂』,雖然臉上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迷』『亂』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能夠讓她在十幾年的冰冷歲月裡,從麻木中覺察出一絲知覺;她掙扎了,想要盡力的擺脫那道影子,只有成功,沒有失敗,在她眼裡,只有任務,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