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
羅源煥暗道這男人果然知道鬱茜羅是誰。
他卻突然決定留下這些衣裳,她既真心想道謝,他收了就是,“多謝公子,不必了。”
孟觀行冷眼看向他離去的背影,半晌回過神來,丟了手中的棋子,起身往聽風小築走去,鵝卵石鋪就的小道曲折。
他漫不經心地往前走,手中無意識擺弄著南紅手串。
剛踏進聽風小築的院門,他抬眼瞧見鬱茜羅貓著腰,鬼鬼祟祟地靠近他房間,時不時喊一聲,“小黑!”
“鬱茜羅,你這是在做什麼?”
孟觀行駐足沉聲喊住她,仲飛和伯羽今日去寧陽城查探雲疆人的事,無人守院,倒讓她鑽了空子。
鬱茜羅聞聲回頭,嘿嘿一笑,從前安遠王府沒養過貓貓狗狗,她也不知他討不討厭,因而並不敢說小黑好像偷偷跑來他院中了。
“世子哥哥,我沒做什麼,就是今日上山帶了些肉脯過來,想問你吃不吃?”
她捏著手中巴掌大的肉脯晃了晃,“我們家廚娘做的,外頭吃不到,你嘗嘗?”
“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孟觀行語氣不善,也實在不解她怎麼又這般厚顏湊過來,真是一點記性不長。
鬱茜羅往他這邊走了幾步,有意壓低聲道:“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寺廟,但你我又不是出家人,偷偷吃點肉應當無妨。”
“況且那濟公和尚不是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
“鬱茜羅!”
自從回寧陽,孟觀行越來越沒有耐心與她說話,她總是一堆歪理邪說,倘若將這份小聰明用在別處,何至於這般草包!
鬱茜羅撇撇嘴,“不吃就不吃,你生什麼氣?”
孟觀行眉眼冷肅,定定看她一眼,抬腳往室內走去。鬱茜羅在後想叫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只暗暗祈求小黑跑到了別處。
孟觀行“惡霸”的名聲算是打出去了,林西和槐米、槐葉都不敢過來找狗,只能推她上前。
這會兒她也膽戰心驚的,想走,又怕小黑還在這。
她正猶豫間,見孟觀行眉眼斂著薄怒走出來,“鬱茜羅,快來將你的狗抱走!”他話才落音,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立刻!馬上!”
“來了來了!世子大人請息怒!”鬱茜羅嚇了一跳,忙避開孟觀行往室內跑,“小黑,快出來!”
這狗東西竟然爬了孟觀行的床,這會兒正躲在桌底下不願意出來,可能剛才被嚇著了。
鬱茜羅只好撕了塊肉幹去引誘它出來,“小黑,小黑,快吃來吃肉。”
“它不為所動,躲在下面汪汪叫了幾聲。”鬱茜羅將手中的肉幹放在桌上,鑽到桌底去抱它,“小黑不怕,壞人走了。”
小黑見是她嗚嗚低喚了幾聲,鬱茜羅抱著它起身,卻瞥見桌面上放著一本佛經,經卷中間露出一根金簪尾。
這人竟用金簪充作牙簽,只這金簪瞧著有幾分眼熟。
她好奇翻開來一瞧,竟是她丟了的那根金鑲紅寶石簪子!因這金簪是孟歡手作,因而式樣要別致一些。
鬱茜羅拿起金簪,看了又看,的確是她那根。
難道孟觀行喜歡她?鬱茜羅驚訝過後,心中得意起來,沒想到他竟藏得這麼深!想到這,她一手抱著狗,一手拿著金簪子,興沖沖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