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崇義想到孟歡,心口依舊憋悶難受,“小姑娘愛慕虛榮,心思淺,你哄哄就是,先應承她會娶她。”
“等她死心塌地,你身上的牽心蠱解了,到時候她若是願意,你納她為妾,再哄哄就是。她若是不願,就罷了。”
“男女婚嫁之事,應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是不識抬舉跟你鬧,你抹不開面子,就將這事推到本王身上。”
“本王絕不會讓她嫁進王府!”
孟觀行喉頭似是哽住,垂在袖中的手緊緊攥住,十歲前那種對人生的無力感再度充塞他的全身。
母親暗自垂淚,謹小慎微的身影浮現在他眼前。
他終是低低地應了,“是,父親。”
“誰?”孟崇義突然起身,雙眸如鷹隼看向不原處的亮格櫃,最下層的櫃門應聲開啟,孟無雙睡眼惺忪地從裡面鑽出來。
“爹!”
她一骨碌站起來,邁著小短腿撲向孟崇義。
孟崇義哈哈一笑,將她提起來,“你個小東西,又亂跑,看本王待會兒怎麼懲罰看你的嬤嬤和丫鬟。”
孟無雙忙揪著他鬍子,嘿嘿一笑,“爹,你不要罰她們,我是在和她們捉迷藏玩呢!”
“那也不行,她們這麼久沒找著你,本事不濟!”孟崇義抱著她起身,看向坐在圈椅上低頭垂眸的長子。
“本王說的話你定要記住了。”
孟崇義怕他從前少與女子接觸,突然遇上鬱茜羅這般嬌媚的姑娘,把持不住,再將自己搭進去了,少不得要提醒他一句。
“我知道該怎麼做。”孟觀行沉聲應了。
孟崇義滿意,抱著孟無雙離開,走到院中,孟無雙摟著孟崇義脖子,好奇問:“阿羅姐姐要給大哥做妾嗎?”
“那她是不是也要受娘親管教?”
孟崇義抬手捏了捏她圓潤的臉頰,“你個小東西懂得倒是多。”
“你大哥的妾室將來有你大嫂管束,無需你娘費心。”
父女倆離開靜園,一路走遠。孟觀行坐在圈椅上一動未動,直至夜幕降臨,他方平靜起身。
華豐張羅下頭人擺飯,孟觀行沒有胃口,端起碗又放下,突然出聲問華豐,“若是讓一個姑娘心悅你,該如何做?”
“啊?”華豐愣住一瞬,回過神,“世子,我、我不知道。”
他話落,又怕世子覺得他沒用,忙又補了句,“我瞧府上丫鬟都喜歡胭脂水粉和首飾之類的。”
“不然明日我幫您詳細問問?”
“嗯。”孟觀行垂眸瞥見食指被她昨日情動時咬出的齒痕,暗道日後牽心蠱若是解了,他縱是食言不娶她,定會多給她些補償。
也許等她心悅於他,她願意讓步也不一定,他會對她好的。
孟觀行心裡頭好受些,“你明日多問幾人,府中的姨娘也可以問問。”多取取經,總是沒錯的。
天寒地凍,長青書院終於放假,鬱書錦一臉哀怨回到家中。
“娘,我不想去讀書了,又累又沒意思!”
若不是瞧他瘦了許多,鬱織金真想揍他幾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老孃我當年過得可比你苦多了!”
“鬥蛐蛐有意思,你還能鬥一輩子不成?”
鬱書錦嚥下嘴裡的梅花糖糕,“娘,我可以賣蛐蛐籠子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