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我在街上聽說曹偉欺負阿羅的事,曹偉已經成了個傻子。”鬱書錦搖頭,“我也犯不著去跟一個傻子計較。”
“只嘆他得了報應,昨日我新做了一個蛐蛐籠子,與人換了一隻大將軍,就去玩了一會兒。”
他似是想起什麼,“倒是有一人慫恿我去城外,說他能找到善戰的鬥蟋,我不樂意去,回家路上不知被誰打了一下。”
“我再醒來,他們就說我殺了曹偉。”
鬱茜羅氣道:“不知是哪個宵小,擺明瞭是陷害哥哥!”
孟觀行輕嗯一聲,“你還記得那個讓你去城外找蟋蟀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我可以畫下來給你瞧瞧。”鬱書錦喜歡做各種奇巧玩意兒,因而頗擅丹青。
孟觀行喚來獄卒,給他拿來了紙筆,鬱書錦並未細畫,提筆三五下將那人關鍵的輪廓特徵畫出來。
“他個頭大約與我差不多,眼下有些青黑,中等身材,右手小指少了一個關節。”
孟仲飛接過他手中的畫,轉身出去找人。他前腳剛走,後腳知府饒天民並司理參軍鐘祥一起到了。
“世子,您有事吩咐下官便是,怎好讓您親自來這種地方。”
孟觀行沒有與他們打太極,直接道:“仵作驗屍結果出來了嗎?有確鑿證據證明是鬱書錦行兇?”
鐘祥忙道:“回世子的話,驗屍結果出來了,是落水淹死的。至於證據……目前只有一人證,那人說是親眼瞧見鬱公子推曹偉下水。”
“哦,是嗎?”孟觀行雙手背後,右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南紅手串,“前頭領路,我也去瞧瞧那證人。”
饒天民和鐘祥對視一眼,饒天民率先開口,“實在對不住,世子,這案子正在審理,按情按律您皆不得幹涉。”
孟觀行眉頭微挑,看了二人一眼,“如此,本世子知道了。”
鬱茜羅心急,忙在後輕輕拽了拽他衣袖,小聲道:“世子哥哥,你快想想法子!”
孟觀行抬手輕輕拍了拍她腦袋,看向鬱書錦,“你老實在這等著,鐘大人問你什麼,你只管如實招供。”
鬱書錦忐忑地應下,不忘安慰鬱茜羅,“阿羅,我沒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回去告訴娘親和鐘爺爺,讓他們不必擔心。”
“嗯,哥哥,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鬱茜羅將一小包點心偷偷塞進他手裡。
這才依依不捨地隨孟觀行一道離開大牢,到了門外,孟觀行又與饒天民和鐘祥客套兩句,這才離開。
上了馬車,孟仲飛不在,孟觀行親自趕車,鬱茜羅也坐到他身旁。
“世子哥哥,接下來怎麼辦?我哥哥還要在裡頭關幾天?”
“莫急。”孟觀行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駕車往吉慶巷走去,“等仲飛和伯羽回來,再做下一步打算。”
鬱茜羅只好應了。
她先回鬱家傳了訊息,陪娘親用了晚飯,沐浴更衣完,終是不放心,親自去了吉慶巷一趟。
鬱茜羅與殷婆婆說了一會兒話,才起身去找孟觀行,推門進去時,他正坐在燈下,自己與自己對弈。
她實在理解不了他這喜好,自己跟自己下棋有何樂趣?左手輸,右手贏,那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