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湘想了想,閉了閉眼:“好,我也該養精蓄銳,再去會他們。”
車子開回薈山別墅。
厲霆川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私人醫生給簡湘做了身體檢查。
厲霆川陪著她吃了頓飯。
簡湘已經很多年,沒有吃到這樣可口的飯菜了。能吃到不餿的飯菜,都是極少的。那段長達二十多年的,暗無天日,連罪犯都不如的日子,每一天都宛如煉獄。若非還惦記著愛人和兒子,她怕是撐不到今日。
厲霆川看她吃了不少,心底長長舒了口氣。
他只擔心她傷心過度,吃不下。
簡湘被囚禁了二十多年,早就練就出了一顆強大的心。矯情,傷心過度,不吃不喝,那是她剛被囚禁時的狀態。如今回到兒子身邊,她終於有機會可以複仇了!
她不能頹靡下去!
她必須堅強起來!
簡湘如今不能太過勞神操心,需得好好休息。
飯後。
厲霆川推著她的輪椅,乘坐別墅內部電梯,上三樓早早準備好的房間休息。
厲霆川守在她床邊,直到她睡熟,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直到沈若言下班回來。
沈若言和ie財團的合作,目前到了攻堅階段。順利的話,半個月之內,應該就能簽下合同了。她很清楚,厲霆川之所以幫她的忙,坐看她達成和ie財團的合作,沒有阻撓幹預,是因為她最近很乖。一旦厲霆川察覺到她不對,想離開他,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沈若言只能將裝乖進行到底。
聽管家楊叔說他心情不好,沈若言熱了杯牛奶,去敲了書房的門:“霆川,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厲霆川的聲音是沙啞的。
沈若言推門進去,走向他,將手裡的牛奶遞給他:“出什麼事了?這麼上火?”
厲霆川接過那杯牛奶卻沒喝,轉而放在一側的書桌上,之後彎腰抱住她,腦袋脆弱地搭在她肩膀上:“言言,我找到我母親了。”
沈若言一愣。
厲霆川的母親?
不是失蹤了二十多年嗎?
沈若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敢亂說話,問道:“阿姨如今在哪兒?”
厲霆川抿了抿唇:“在家裡,就在樓上客房。”
沈若言頗有些詫異:“找到人是好事,你怎麼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
“她受了很多苦。”厲霆川哽咽道:“我這個做兒子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我……我有很大責任。”
沈若言安慰道:“事已至此,自責起不到任何作用,以後好好孝敬阿姨,照顧好她,才是你應該做的。”
厲霆川點頭:“嗯,我知道,我會的。只是……只是我心裡好難受。她,她真的受了很多苦,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總之,我……”
沈若言這一刻,是真的被他悲傷的情緒所感染,安慰地抱了抱他:“難受的話,想哭就哭一場,哭出來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厲霆川傲嬌道:“我是男人,哪能動不動就哭?”
沈若言反問道:“男人為什麼不能哭?”
厲霆川被問住。
沈若言又問:“你又不是沒在我面前哭過。”
厲霆川想起兩人鬧分手的時候,他的確是哭了,更加無言以對。
沈若言繼而道:“人都有七情六慾,會高興,自然就會傷心。傷心難過,是每一個人都無法避免的。哭,是一種發洩方式,並不是女人的專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