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玄聽了,手掌猛的在空中一滯,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寶貝徒弟違抗他,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
溫渚本就是半死之人,這一掌下來傷口裂了不說,命又散去一大半,唯有一縷堅強的意識還算勉強頑存。
他現在彷彿聽見了有人在哭,聲音是那樣熟悉卻又那樣的陌生。
但是很快他的意識就開始渙散,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是夜,天上黑濛濛一片,在這廣闊無際的黑夜裡,每一顆星星都沒有發出其特色的光芒,彷彿全被什麼阻擋了般。
穹山浩大的鎖魔陣內,一個白衣少年安靜的躺在裡面,如果除去他胸口傷口碎裂一處的大片紅色,從外面看還真的有一種歲月安好的模樣。
不知少年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罪孽,四肢都被粗大的鐵鏈禁錮著,底下還運轉著一個紅色大陣法,看樣子是被一層一層的枷鎖捆住了。
很久之後,少年緩緩睜了雙眼,目光有些呆滯,隨後漸漸聚焦,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反而被困在了層層枷鎖中,他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鎖魔陣內由於之前所有魔都被人吸收完了,因此現在就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鎖在裡面。
一個人。
孤寂,冷清。
沒有一絲生氣。
彷彿天地間就殘留他一個苟且偷生的殘留體。
倏地,鎖魔陣結界波動了下,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走到溫渚旁邊,隨後慢慢蹲下身。
不知從衣服裡拿出了什麼東西,直接將它塞進他的嘴裡,手指快速在他胸前點了幾道眼可見的功夫,溫渚失去的血肉正在迅速長回,傷口也在慢慢痊癒。
做完這一些,黑衣人見溫渚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忍不住身後捏了捏他的臉,低聲笑道“也就一段時間不見,怎麼就把自己搞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溫渚沒有說話。
黑衣人無所謂笑笑,直接坐在了他的旁邊,又繼續開口“是你自己斬斷我們之間的聯絡,你說你本來有那麼強的修為,怎麼還是會被這些雜碎傷成這樣嗯?你說你要是不想對他們動手找我就可以啊,客氣什麼呢?”
見溫渚還是不理自己,黑衣人像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你,現在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情也談過了,傷也受了,哭......好吧我不知道你哭沒哭,不過說道哭我倒是想起你應該會感興趣的人”
溫渚聽此,把眸光轉向了他。
黑衣人見他終於理自己了,忙抬手就摸了一把溫渚的頭髮,輕聲笑道“哎,我也不知該說你這情談的對不對,反正下午你那心心念唸的師姐抱著快嗚呼的你哭的可慘了,
但是你還別說,哭的也確實是個美人。說到這我又想起洛青玄了”黑衣人似乎是想起當時的場景,樂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當時你師姐抱著你,洛青玄表情可是太好看了,什麼顏色的都有,像他這種冰塊臉,除了冷淡外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哈哈哈,只可惜你沒看見......”
“你說......師姐她哭了?因為我?”溫渚的聲音在黑夜中更顯沙啞,卻明顯帶著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