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黑壓壓的。
江長雪抓緊膝蓋上的毛毯,驚恐蜷縮身體。
因為恐懼她顫抖著身體,抓著毛毯的手在哆嗦。
儘管在抖,她還是在抓緊毛毯,似乎只要儘可能用毛毯蓋住身體就能安全了。
毛毯,是她最後一道防線,唯一可以給予她一戳就破的安全感。
江長雪的唇毫無血色,唇瓣上有一排整齊的壓印,那是她咬著唇才新鮮產生出來的。
稍微咬緊些,唇就破了。
可她沒有力氣咬破唇,腦海裡都是簡清釋在耳畔低喃的幾句話。
她怕極了。
怕被當做玩具拆卸掉,然後永遠封存起來。
江長雪再也無法維持無動於衷的倔強表面。
那雙清澈的漂亮瑞鳳眼,小心翼翼的,怯生生瞟過去。
裝作不經意,可頻率卻足以讓人側目。
她像是一隻被野獸按在鋒利爪牙之下的幼崽,試探活動身體,以求可以逃出生天。
這是江長雪第二次看到簡清釋這種狀態。
第一次,她被迫植入了晶片,再也不能逃離他的手掌心。
晶片!
直到此刻,江長雪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從廁所離開的瞬間,是不是簡清釋就知道了。
江長雪滿臉驚駭,瞳孔渙散。
她被這個想法嚇的差點跳起來。
那麼這一次呢。
這是簡清釋第二次流露出這種神態。
翹著腿,單坐在一邊,不語,只用一雙忽明忽暗的眼眸,鎖住她。
眼神肆無忌憚來回打探,似乎考慮從什麼位置下手比較好。
坐在前面的司機一路不知道開錯多少次。
好不容易到了莊園,他才發現後背大汗淋漓,西裝外套都侵溼了。
簡清釋推開車門,迎面一股涼風吹向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