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人家王珈升是京都權貴家主，呵，這精神病，真夠異想天開的。”
“這樣的工作環境，早晚得瘋，唉。”
醫生走出病房門，慢動作穿過走廊，在拐角監控見不到的位置，擦著護士身體。
兩人身體不經意撞上，醫生彎腰扶護士，在低頭的瞬間接過一張卡。
拂曉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路邊的野草沾染露水，晶瑩的水滴，青蔥鬱鬱的葉莖，新鮮而又冷冽的空氣。
陸沉車座椅調整到最低，雙手靠在腦後，闔眼瞼，呼吸清淺。
作夜為了壓低輿論，一宿沒睡，在聽到車開門聲，睜開一雙睡意全無，清醒的眸子，“辦好了？”
“放心，新的身份，家人，藥物，都安排好了。”拐角走廊的護士，吐出來的聲音粗獷男性化。
只見護士緩緩摘掉假髮，扔掉護士服，口罩，偽裝的妝發。
陸沉滿意嗯了一聲，“走吧，去火葬場。”
一夜未眠，這件事辦成，算是完成一件心事。
王珈升備受媒體關注，要是曝光了當街被狗咬的新聞，任由他在京都折騰，保不齊出什麼事兒。
不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名聲再臭，博取點同情心，加上一腦子的人脈，經營手段......避免夜長夢多，趁他病，壓得死死的，才更穩妥些。
“陸隊，為什麼要換個身份，曝光王珈升成神經病，不是更能達到目的嗎？”
陸沉望向遠方，悠悠一笑，“人都是賤胚子，為了錢不惜出賣良心，得到錢，才會想起罪孽深重，夜長夢多，良心得不到釋放，時間長了，不得堆積一車的恐懼。”
“嗯？”
他們不解，這個曝光身份有什麼關係。
陸沉看出他們的疑惑，心情極好，也樂得解釋，“普通人有罪，他們命賤。”
“加註光環的人物就不同了，有後臺，權勢，萬一哪天鹹魚翻身了，可就玩脫了。”
幾人一陣發怵，都非常一致的不說話了。
這點道行在陸沉眼裡都不夠看的。
“京都權勢子弟多如狗，混的不好，連狗都不如。”
陸沉磨礪下巴，意味深長的笑。
混的好，身份起點比別人高，譬如江家大小姐，接連暗殺，構陷，要不是有點腦子，九條命都得整沒嘍，所以說，人，還是得長腦子。
靠近火葬場，一股子難以描述的味道衝上來。
火葬場面積約一千多平方米，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兩棵柳樹枯丫丫立著，一針風吹過，葉子窣窣作響，許是經常沖洗院子，院中央積了些水。
水泥地長期泡在水裡，坑坑窪窪不平整。
陸沉鋥亮的皮鞋踩在地面，也不嫌棄帶到褲腳的髒水，大步流星走進去，準確停在角落裡的第32號。
這是不常用的火化爐，鐵鏽斑斑，旁邊還有一個電線杆，上面貼滿了廣告。
順著磨得光亮鐵圈，開啟火化爐，陸沉剎那間沉下臉。
“我讓你看的人呢？”
跟在後頭的管理人員瑟縮脖子，“昨，昨晚上還聽到動靜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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