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雪雙眼沉沉,靠驚人的意志力熬了大半夜,才昏睡過去......強撐著口氣半睡半醒聽動靜,皮鞋踩在地板上,熟悉的聲音,1,2,5......
數到6,再也聽不到,睜不開眼。
簡先生把人輕柔放到床上,撫了撫散落在臉頰的發,托起她的胳膊,俊雋的臉貼上去,良久,低低的笑意散開。
“寶貝兒乖些,還有六天。”
語氣柔的都能滴出水,嘴角也是寵溺的笑容。
接著月色,細小針管裡的粉末折射出冰涼的暗芒。
簡先生在她細嫩的手掌落下一吻,準確插進肉裡,穩穩打進去,三針結束,湊在手掌的唇依次在針眼上吻了吻。
似安撫,又是獎勵,唯獨缺了內疚。
謝星辰在病房門口大鬧像個插曲,要不是因為沒有掛輸液,清晨醒來心肺痛感沒有減輕,她還以為是場夢。
從那之後江長雪再也沒有聽到除他以外的動靜,發呆,睡下的時間變長,期待腳步聲和每日起針的慾望越來越甚。
那幾日常常因為沒法說出話而憤怒,而後發現身體的變化,束手無策,艴然不悅。
第七天,她主動摳住簡先生的手,用唇讀出兩個字。
“別走。”
沒有聲音,只一眼,就能理解意思。
熟悉又陌生的微熱觸感席捲,江長雪貪戀觸控,一點點拽著他的白襯衫。
“簡,我要出去。”
這是她能做到的退步。
簡先生內心湧動狂喜,後面一句話如冰水從頭澆灌,涼的透骨。
透過該死的精準分析理念,早已算出寶貝兒不會屈服,而他要的只是這個結果,可以說預料之內,失望透頂。
以至於他做出一個動作,抽開袖子。
蒼白羸弱的小人兒咬了咬唇,沒有血色的唇留下一道倔強的弧度,掀了掀被角,側身,背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