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雲霧山才能找到母親說的山洞,找到那件東西。
雲霧山終年環繞煙霧,遠遠望去猶如人間仙境,本是王家祖傳的山頭,被王老爺子當做陪嫁給她母親。
五爺生怕她出事,股份轉移,安排了兩個醫生,二十個保鏢,十個女傭伺候。
“你們都下去吧!”換上拖鞋走在別墅內,對著熟悉的風景發呆。
每當中秋,江千博會帶她母親過來小住,母親死後,這個地方也被遺忘了。
主臥上有個幅《殘荷鷹鷺圖》畫,正正當當擺在床頭上。
此畫描繪地是荷塘殘葉,一隻鷙鷹正搏擊白鷺。
鷹從畫面的上方往左逆轉而下,強勁的雙翅微微收攏,頭頸有力地轉了過來,兩爪已經攥緊向下,兇狠的眼睛緊緊盯著獵物,箭般衝向殘荷與蘆葦間奔逃的白鷺,彷彿剎那間,白鷺就成為鷙鷹的口中之食。
這個場景和後山的荷花池有相似之處,後山終年種植睡蓮,經過數年的沉澱,已經有了百荷齊放的姿態,遠遠望去美不勝收。
這畫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母親臨終前交代,要守住雲霧山,守住畫,不能讓任何閒人進來。
那是什麼?裱上面竟有刀刻開的痕跡,她直直坐起身,小心把畫放下來。
把畫攤在床上翻過去,只見上面有幾個字,雲霧雲霧,波瀾起霧。
“小姐,我可以進來嗎?”敲門聲響起,江長雪捏住畫,思量片刻掛了回去。
“我不吃了~”張媽是董雯派來的,在江家伺候半輩子了,眼皮靈活。
門推開,江長雪臉『色』蒼白,瘦弱的身軀躺在大床內,更加凸顯柔弱。
“小姐,張媽也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您不吃飯是不行的,我讓底下的人做了大骨頭湯,一會起來喝點吧!”只見張媽倚老賣老,一屁股坐在床頭,故作親暱關心。
如果沒記錯,上輩子她陷害自己偷董雯的首飾,導致她的名聲更不好。
“我不喜大骨頭湯,讓人給我做生魚冬瓜湯。”大骨頭湯會加重心臟病的突發率,看樣子董雯不打算讓她回去了。
“另外,叫人把床單換了。”當做沒看到張媽的臉『色』,掀開被子站到床邊。
張媽臉『色』泛青,在江家哪個不尊敬著她,陪著病秧子去荒野的地方也就算了,還要吃什麼生魚,還嫌棄她坐過得床。
“小姐,這窮鄉闢嶺的,那裡有什麼生魚,而且洗衣機又壞了,要不將就一晚。”話是這麼說,態度卻很輕慢。
“哦?本小姐從來不講究,做不了這些都給我滾回去。”江長雪挑眉,這些人沒一個可信的,正愁沒理由趕人。
張媽立馬換了臉『色』,皺紋的臉上笑開,慈愛道:“小姐喜歡的就讓她們做,沒洗衣機就用手。”
解決完張媽,半夜江長雪背上把琴走出去,雲霧,波瀾起霧,晚上才會起霧。
進入那片湖穿過多個小道,大片一望無際的荷花池,隱隱有亭子的角『露』出來,亭子上的柱子刻著紋路,是鷹鷺!
把琴放到桌子上,手指撫『摸』柱子紋路,突然指尖有股刺刺的東西,皎潔的月光照耀下她看清了那個東西。
原來是朵蓮花,刺的觸感是它的花蕊,整朵花搖曳著身姿往左側逆轉方向偏離。
那個方向除了水就是荷葉,半點異樣都無。
難道是她想岔了,並不是畫上的問題,是她太敏感了嗎。
波瀾的水面上倒映著月光,也有一番閒適的感覺,手指劃過水面,透骨的熱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