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繼續道:“今日回城之後,我先給金陵那邊飛鴿傳書,讓他們先加強戒備,必要時,出手幫一幫北漕吧。”
肖俞點點頭。李存勖說的“他們”,自然是諜子房的暗樁。當著這黑衣人,不好說得太直白。想到諜子房也是做隱秘勾當的行家裡手,肖俞稍微放下心來。雖然自己只是在北漕客串個客卿的身份,但一路打到金陵,自己心血花費不少,要是被天行苑生生攪和黃了,肖俞還真有些不甘心。
那黑衣人忽然怯生生問了一句:“二位,能不能···先幫我裹傷?”
李存勖看了他傷口一眼,沒好氣地道:“這兒有沒有醫士,怎麼裹傷?算了,先回城吧!”
肖俞點點頭。這兒離八公峽畢竟不太遠,耽擱久了,很容易被天行苑發現。
李存勖問那黑衣人:“自己能站起來嗎?”
黑衣人咬咬牙,道:“能。”
李存勖道:“那就自己上車吧。車裡頭可能擁擠些,你講究一下吧。”
肖俞偷偷一笑。車廂裡何止是擁擠。兩個死人,其中有個還是被砍作兩段的,此外還有一條斷腿。這人要是能在裡面安之若素,肖俞會更加佩服天行苑的。
黑衣人掙扎著上了車,做到車廂裡,倒也能一言不發。
肖俞待馬車趕開,出掌在地上擊出一個大坑,將帶血跡的土埋入坑中,又將路面恢復平整。而後運起掌風,將附近地面乾燥的浮土吹過來遮住新鮮的泥土顏色。一番佈置之後,已經很難看出這裡死過人了。
八公峽距離廬州城挺遠。若是李存勖和肖俞施展輕功趕路,小半日便到了。只是趕著一輛沉甸甸馬車,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入夜之後,才到廬州城下。好在李存勖有大都督府頒下的令牌,能喚開城門,否則,這兩人便要在城外過夜了。
到了諜子房的據點,李存勖先將那隻剩半條命的黑衣人交給一名諜子,而後便吩咐用飯。畢竟整整一天沒吃沒喝,世子殿下著實有些餓了。
狼吞虎嚥酒足飯飽之後,李存勖訕訕地去摸行路難。
肖俞故作大方:“殿下看上這刀了?拿去用便是。”
李存勖一邊把玩一邊說道:“過去看這刀時,不過稍顯鋒利而已。怎地今日大不相同了?還是因為你功力大增,連帶著這刀也不同凡響了?”
肖俞道:“一時機緣巧合,這刀也脫胎換骨了。今日一戰,也是大出我的意料。”
李存勖“嘖嘖”道:“不得了,不得了,你小子練功本就禁不神速,現在兵器居然也有了機緣。我看哪,你打敗楊師載時指日可待啊。”
肖俞笑道:“楊師載?那我可想都不敢想。這老兒如今可是頂著天下第二劍道宗師的名頭,咱們這些小輩還是躲得遠遠得比較好。話說回來,您現在身邊沒有趁手的兵器,這刀不如就給您拿去用。”
李存勖將行路難放在桌上:“我說過,君子不奪人所愛,你一時大方送給了我,過後指不定怎麼後悔呢。再者一說,名器要所託得其人,這刀,在你手上是神器,到我手上,怕是就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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