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梅菲斯特的來意之後,科爾伯特公爵沉默著再次給自己和梅菲斯特的茶杯中添了茶水。
“……兜圈子的話我就不說了科爾伯特男爵先生,你能確定這是愛國者同盟會,也就是你所屬的那個組織的身份牌嗎?”梅菲斯特開門見山的問道。
科爾伯特男爵也沒有遲疑,對著梅菲斯特點頭。“沒錯,這確實是我們愛國者同盟會的成員所擁有的辨識身份的一種證明。如你所見,雖然是男爵,但是我的家境並不是很好,而大部分同盟會的成員都和我差不多,從這個粗製濫造的身份牌你也能看得出來吧?這個身份牌中唯一有價值的部分,只有在掛牌裡面的機關下顯現出來的一個名字而已。”
科爾伯特男爵將身份牌夾在兩指之間,輕輕的摩擦,粗糙的質感只會讓人覺得這是一件沒有價值的破爛,但卻鮮有人知這才是愛國者同盟會,一個貴族所組成的團體所使用的身份牌。
梅菲斯特聽到這個訊息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那麼,這個身份牌就應該不是造假做出來了的吧?”
“雖然這種東西不過是優秀工匠隨手就能打造,甚至是不屑於去打造的東西,但是,只有像我們這樣長時間將它捏在手中才會有這種特別的感覺……即使粗糙得不像樣,但是經過長年風雨的打磨,手汗的浸潤,同盟會的身份牌以[時間]為最重要的構造因素,展現出了絕不可能為他人所複製的特殊之處。而這塊身份牌,大概,比我手中的那種存在的時間要更加久遠。”科爾伯特男爵伸出手,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拿出了與梅菲斯特的那塊身份牌相似的另一塊掛牌。
那是屬於科爾伯特男爵的身份牌。
科爾伯特看著身份牌,略顯蒼老的嚴肅面孔難得的產生了鬆動,許些懷念從他的臉上流露出來,或許對於科爾伯特男爵而言,這個掛牌是他記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毫不在意梅菲斯特的目光,科爾伯特男爵按下了掛牌中間一個隱藏起來的按鈕,即使掛牌的製作時間已經很久,但是那個關鍵的機關部位卻保養得很好。
只聽叫輕微的“咔噠”一聲,掛牌的表面輕輕轉動,接著幾個簡單的文字浮現出來,即使是縮寫,梅菲斯特也能從中,依靠著群星翻譯機的能力,將這部分資訊閱讀出來。
“科爾伯特·阿爾甘諾。”
“為哈雷獻上一切,直至生的盡頭。”
科爾伯特看著彈出來的文字沉默不語,將自己的掛牌放在桌上,轉手又拿起梅菲斯特帶來的那塊,以相同的手法按下了按鈕,但是,雖然聽到掛牌之中有輕微的響動,但是,就像是機關本身已經被破壞了一樣,始終無法翻面。
這個身份牌已經很古老了。
看到這一幕,科爾伯特男爵的眼中閃過難以掩飾的失望,梅菲斯特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從科爾伯特男爵的手中拿過了掛牌。“我對這類小物件的修理還是比較有心得的。”
說完,也不等科爾伯特有所反應,梅菲斯特便用手指覆蓋在了掛牌的機關上,接著,許些銀白色的光芒閃爍,掛牌的機關便恢復了正常,裡面因時間而沉積起來的雜物被“淨化術”清理掉,齒輪也得以正常咬合,重新開始運轉。
接著,“咔噠”一聲響起,在這塊掛牌的表面,原主人的名字開始漸漸的浮現出來。
“格林·勞倫特爾。”
“為哈雷獻上一切,直至生的盡頭。”
梅菲斯特將掛牌遞給科爾伯特男爵,方便他能看清楚。
“科爾伯特男爵先生,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格林伯爵,我當然有印象。”科爾伯特男爵回答道。
但讓梅菲斯特沒想到的是,這居然是一個伯爵的名字。
但沒讓梅菲斯特留有思考的時間,科爾伯特男爵便繼續說道。“他是同盟會的創始人,在五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梅菲斯特聽到後動作一頓。“去世了?”
“沒錯,五十年前就去世了……是老年病,伯爵他一生都很健康,沒有什麼頑疾,他大概活了有接近一百歲的樣子。”說到這裡,科爾伯特男爵的目光也變得疑惑起來。“但是,為什麼格林伯爵的身份牌會在你這裡?這塊掛牌應該是是被列為格林伯爵的遺物,被供奉在家中才對。”
“……這是從一個襲擊我的人身上得到的東西。”梅菲斯特說道。“一個四葉魔法師,來殺我的。看起來科爾伯特按絕似乎對此並不知情。”
“什麼?”科爾伯特男爵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梅菲斯特會說出這樣的話。“別開玩笑了!雖然我並不否認我討厭你,但那也不過是我們的個人感受,你好歹也是帝國貴族,我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就算你再令人討厭也是一樣的。”
“……沒有必要重複兩遍吧?”梅菲斯特吐槽道。“不過,已經死去的格林伯爵的身份牌,為什麼會在那個人的手中……就算是想要嫁禍給愛國者同盟會的人,這種做法未免也太生硬了些。”
“誰知道。”科爾伯特男爵略有些氣憤的說道。“居然還把已經死去多年的格林伯爵的身份牌偷出來,這該死的賊!”
“嗯……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好,但是會不會是你們的仇敵之類的人做的?你們有個人結仇嗎?”梅菲斯特問道。
科爾伯特男爵搖頭。“同盟會剩下的都只有我們這些老傢伙了而已,或許對於哈雷而言,伯爵算是這個帝國體系的中流砥柱,但是對於弗蘭克斯而言,伯爵,也不過是比男爵子爵稍微尊貴一些的名號而已。”
梅菲斯特摸了摸下巴,看著那枚身份牌,心中思緒複雜,但很快,梅菲斯特就不在糾結,輕輕的站起身來。
“嗯,科爾伯特男爵先生,感謝您今天的幫助。”
“我並沒有特別要幫你的意思。”科爾伯特回答道。“我只是,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至少,在今後的人生中,絕不想再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梅菲斯特“……”
話題突然沉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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