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微微驚訝。
“那你到目前為止會多少種語言？”
“沒有統計過，一百種總該有了吧？”艾莉轉頭看向窗外，看的出來，自從這對老夫妻進入了餐廳，她就格外的心不在焉。
這麼一個寶貝人才，張衛肯定不願意讓她身陷囹圄。但是救她也不能白救。
“所以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因為你會多種語言？”
艾莉放下叉子，“不，是我拿走了不該拿的東西。可是如果我不拿走，我早就死了。在邦聯只有殉職和被殉職兩種結果。”
張衛沒有繼續詢問而是在等艾莉繼續說下去。
“是瑪麗把我帶進去的。在遇到瑪麗之前我就已經會了三十多種語言，後來邦聯為了訓練我，讓我在不同地區的火車上做妓，因為這是最快的學習語言的方式。”
“搭訕、套取情報都需要強大的語言能力。一開始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邦聯的報酬也很豐厚。直到你們離開後，瑪麗因為走漏邦聯的秘密而被無情的拋棄。”
“邦聯做事一直十分隱蔽，瑪麗的屍體就那樣躺在軌道上，被路過的火車碾成了好幾段。那天晚上，我現在火車最末尾的臺子上，看著像鬼魅一般瘋狂往後奔跑的樹木，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艾莉嘆了口氣，張衛問道：“所以，你帶著機密逃走了？”
艾莉點點頭。她從邦聯在斯坦國的總部偷走了十級絕密檔案。
因為網路世界的不安全性，九級以上的絕密檔案，邦聯都是選擇採用紙質文件儲存輸送的方式，檔案的內容，只有邦聯頂層的核心人物知道。
這次艾莉拿走的檔案，整個斯坦國只有邦聯分部的部長知道內容。原本這份檔案是要艾莉送到邦聯總部去的。
誰知道，艾莉佔著自己強大的記憶力在將檔案的內容記下來後把檔案全部焚燒銷燬。
現在整個世界上，知道檔案全部內容的只有艾莉。
所以他們不能殺艾莉，可若是抓住了艾莉，各種非人的折磨足夠艾莉死千百遍。
“你希望我為了你與整個強大的邦聯為敵？”
服務員已經端上來了甜品，張衛點點頭，服務員退了下去。
“若是僅僅是為了我，你不會，可如果我說我的這份文件關係到你的性命，甚至你的國家呢？”
張衛原本放鬆的肌肉瞬間緊張起來。“你說什麼？”
“斯坦國一直與你的國家關係密切，邦聯總部現在還不知道你們抓到了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活的寄生獸人體。”
張衛眯起眼睛，艾莉的話點到即止，可是親自經歷過了梁汗這件事的他很快就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
“追你們的那個女人，就是你們國家研究所的人員吧？這種將成果掩藏下來，不顧整個人類安危的行為，難道不值得全世界的人譴責嗎？”
張衛挑眉，“你確定在這種時候要跟我講所謂的人道主義？我告訴你，在利益面前，你說的那些都是屁。你若是真如你說的那般大義凜然，也不會帶著這麼機密的訊息，逃走了。”
艾莉忽然笑起來，粉紅色的牙槽很是，張衛原本的怒火被這一笑澆滅。
“我只是說出了邦聯可能會採用的輿論手段而已，我是個極度自私的女人，座右銘是貪財好色，追求的不過是快活兩個字。”
艾莉好像突然放下了重擔，她大口的咀嚼著義大利麵。彷彿她吃的不是義大利麵，而是一塊充飢的泡麵。
她並不是真的放鬆，她只是明白了，張衛一定會幫她的。
“你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你一定是一個惜命的人，在這一點上，我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