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鎂光燈打的張衛兩眼發黑。
他的頭髮被人揪住，迫使他抬起頭，直直的杵在燈光下。
再這樣下去，他要瞎了。
“說不說？”
一個陌生的男聲？看樣子屬於揪住他頭髮的人。
張衛艱難的發出聲音：“說、說……”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揪住他頭髮的男子將手裡的鎂光燈關上，放回桌面，但手上卻一點沒松。
張衛痛苦的眨了眨眼睛，漸漸的才恢復視覺，可是還看不真切。
揪住他頭髮的，是個方形臉，銅鈴目的粗人。
“說，5月2號的傍晚，你在哪兒？”
那個粗人一張嘴，唾沫星子直往張衛臉上噴。張衛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卻又被那個粗人往前拽。
“說不說？”
粗人顯然很是惱怒，整個人都處於狂躁狀態。他見張衛什麼都不說，右手握拳，就要揍上去。
“胡隊，”一個帶沙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被叫做胡隊的粗人扭過頭去，張衛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一個還算乾淨文弱的男子。
男子帶著灰色的鴨嘴帽，一圈胡茬，穿著小西裝，氣質上乘。
男子順手關上了鐵門，“胡隊，知行企業那邊派人來了，您不去見見？”
“知行？原油大亨知行？”胡隊收了收銅鈴目，鬆開了張衛的脖子。
“行，我去會會他們，青木探長，麻煩你幫我盯著他。”胡隊拍了拍皺了的衣服，出了房間。
張衛喘口氣，仔細環視四周：灰牆白燈，還有一扇玻璃。
透過玻璃，張衛看清了當前自己的樣子，凌亂的長髮，稜角分明的五官，精明的眼睛。
只是從頭到尾透著和長相不符的陰狠勁兒，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這是自己？這到底怎麼回事兒？……我這是在審訊室？
張衛在心中問候了無數遍聶倩的祖宗十八代。
“你……”青木坐到了張衛的對面，他隨意的將雙腿搭在兩人中間的長桌上。
“你……好像和剛才不一樣了。”青木眯起眼，那雙褐色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一切。
張衛下意識的弓起身子，沉默不語。
“你好啊……付大公子。”
付大公子？
是誰？
青木嗤笑出聲，“雖然偽造一個身份對於您很容易，可想要查清您的身份對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張衛依舊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