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將那小子手腳打折了?”
樹叢裡,老者見同伴一瘸一拐的往這邊走來,上前低聲問道。
那人十分狼狽,雙膝被打穿了兩個血洞,幾乎是滾著回來的。他一見到那老者,立馬說道:“點子扎手!”旁邊兩個蒙面人連忙拔出武器,做出警惕狀。另有一人上前扶起了同伴:“怎麼回事?”
“我半夜潛入那小子房中,被他用暗器打傷了!不過還好,被我逃了回來。”
旁人驚訝道:“憑你柳家的藏一劍法也被那小子暗算了?”
那受傷的說道:“哎,別說了,那小子一出手就把我打穿了膝蓋。我練了二十幾年的聽風辨位,可一點風聲也聽不到,都不知道那小子用的什麼暗器!”
“當真?!”
“……如此說來,那小子還藏了一門頂級的暗器手法?”那老者不由得深深皺起眉頭,朝左右看去。一個黑衣人沉吟道:“我們剩餘的人一起去,只要小心些,應該能敵得過。”那老者搖頭道:“不可!今夜已經打草驚蛇,而且從柳渠的說法來看,那小子也是個六親不認的狠辣之人,如果再去,咱們不一定能應付得來。”
之前陸銘不去救人,已經被這四個人評定成狠辣之人了。
那老者道:“先回少爺那兒,再尋對策!”
幾個人扛起受傷的同伴,從林子深處繞了一圈,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陸銘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等出了林子才發現這幾個人穿的衣服很眼熟。他略微尋思,想起來這是少域幫的服飾。
少域幫和自己有何仇怨?
陸銘十分疑惑,緊緊的跟了上去。他現在是半靈魂狀態,即便貼緊了也沒人看得見,就站在這幾個人半尺的距離。等進了集市,這幾個人分成兩撥,一撥抬受傷的人去救治,另一撥人則回到了‘鳳來樓’。陸銘抬頭看去,見鳳來樓上掛著一帆火紅的大旗,寫著‘鳳舞九天’幾個大字。
樓內琴聲嫋嫋,有淡淡的檀香味道。
到了二樓,喧鬧的聲音就黯淡下去。那老者走到天字六號間的門前,伸手敲了敲,隨即喊道:“少幫主?”屋內傳來個焦急的腳步聲,隨後柳劍書開門出來:“如何?”
那老者面色嚴肅,走進門之後把門反手關了:“失手了!”
柳劍書驚訝道:“怎麼回事?憑曾老、柳渠你們幾個的身手還拿不下他?”
“起初我們按照計劃,用一封書信騙那小子出去,誰知那小子聽到同伴被綁之後竟然絲毫不為所動,可見心思毒辣,是個狠人。等到了半夜,柳渠安耐不住說要獨自潛入那小子房中,可剛進去就被那小子用不知名的暗器打傷了,我看了柳渠的傷口十分狹窄,不是一般的飛鏢和火石,怕是那小子有些獨門的武功。”
柳劍書驚訝道:“會不會修煉了外家心法?在擂臺上比武的時候大家都剋制了法術,今日玉靈在擂臺上與那小子比武也只用了招式,沒用‘藏氣’。如此看來,那小子也一定修煉了外家心法,只是隱藏了起來。”
那老者頗為驚訝:“他的年紀……只有十歲,這種小鬼頭也能參悟心法?”
柳劍書露出十分嫉妒、又十分憤恨的表情。雖然在這方圓百里之內最強的是梁玉宮,但各家、各門派私底下都修煉了一些厲害的外家心法。這些心法因為來路不正,或者說缺乏深入修煉的途徑被人成為外家。
修煉外家心法者,時間久了都會有一絲煞氣藏在體內,如果不能化解掉,就會傷害經脈、甚至走火入魔。不像梁玉宮的正統劍術,輔佐劍道,能達到天人合一的融合境界,再怎麼練不會有任何害處。
而且在修煉的道路上,並不能做到三心二意。不管之前修煉了什麼,只要投入梁玉宮,基本上就要把之前修煉的東西全部忘乾淨,徹底的投入劍道之中。所以柳劍書才沒有修煉少域幫的那些法術,一是浪費時間,因為考核的時候並不能用;二來是因為這些法術和梁玉宮有些衝突,如果修煉了到時候要忘掉會比較麻煩,畢竟人的記憶不是說忘就忘的。
如果陸銘不惜損害身體,修煉了一些霸道的外家功法,確實會比較棘手。
柳劍書深深的皺起眉頭,隨後道:“有辦法了!那小子既然修煉了外家心法,肯定損傷了經脈,不如今夜走一趟靈玉宮,讓安長叔叔將他踢出決賽名單,這小子即便獲勝了也很難修煉靈玉宮的劍術,早點踢出去,也不算違背了靈玉宮招徒的規矩!”
那老者眼睛一亮,道:“少幫主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