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分身的聯絡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不共享視力,也不共享感覺,而是心意相通。這就像一個人有喜和怒兩面,是一個人的兩面,不分彼此,但又都是獨立的。
陸銘能察覺到,那分身就隱藏在一處奇妙的空間裡面,而且就在身邊。
按道理來說,道家的催化出來的分身應該和本尊都在現實中,有血肉,甚至有獨立的情感。但陸銘發現他的分身能遁入虛空,不像一般的法術。
他在林中走了許久,同時用地靈之力蒸乾了衣服。夜色更黑,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霧氣,也不知出口在哪。索性囚書仍然在身邊,沒白忙活一場。
走了片刻,林中風聲乍起,吹得樹叢上的雪花飄落下來。
陸銘忽然止步,只聽見背後一陣狂風吹掠,隨後傳來一個怪誕的笑聲:“奴家當是去哪了,原來躲在此處!”他頓時面色大變,往樹幹上靠著。但那豔婦人已經看見了他,幾步踏在空中,緩緩的落將下來。
她雙腳踩在雪層上,不陷分毫,停了片刻就轉頭朝陸銘看過來。這婦人長得極美,細柳眉毛在月光下十分秀麗,但此時在陸銘看來就像惡鬼一般。她左右看去,不由得皺起眉頭:“奴家那未出世的孩兒,去哪裡了?”
陸銘的偃甲刀已經丟了,此時如臨大敵:“你想怎樣!”
“奴家問你呢,我那孩兒追你出門,現在去了何處?”
陸銘思索片刻,心想如今的自己一定鬥不過她,且不談她的術法,光是她那種砸死別人的巨力自己就不是對手。不由得忍氣吞聲,低聲答道:“那東西追了我一路,忽然折去湖中,落下冰層不見了。你要找什麼孩子,自己去找,與我無關!”
“哦?”
那婦人十分疑惑,但見陸銘衣衫單薄,也找不到這小子逃過毒手的理由。她轉過身,順著來路看去,地上有一串深沉的腳印。她說道:“你帶路,去湖中找我的孩兒!”
“你要用我祭鬼嬰,還讓我帶路?”
陸銘心中氣急,心知如論如何也逃不過她的毒手了。當下收拾心聲,虛與委蛇的道:“我帶你去,你饒我一命。”那婦人嬌笑道:“好!既然我那孩兒對你不感興趣了,奴家也沒興致呢。”
陸銘點了點頭,在前面帶路起來。那婦人一言不發的跟在身後,但只走了十步,半空中忽然有什麼東西閃出來,一劍朝那婦人的後心刺了進去。這一劍用上了十層力道,劍尖瞄準了骨頭縫隙,狠狠的紮了進去。那婦人頓時反應過來,揮舞衣袖,澎的一聲打在虛空中。
一陣狂風閃過,掃乾淨無數落葉,雪沙騰飛。
那婦人尖叫一聲,往前踏出半步,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倒鉤。她的身法很快,已經來到陸銘身邊。陸銘發現她的背後有一攤鮮血。
“……原來她也會受傷的!”
陸銘心中大喜。
那婦人警惕的看向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她口中唸叨一句‘通神’雙目霎時間冒出一道光芒,把四周照的纖毫畢現。
但仍舊沒有半個人影。
“哪一位道友在此,不如現身一見?小女子乃冥神洛的蛟龍子,師承巴雲仙,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現身一見!”她背對著陸銘,手心還掐著一個決,似乎在防備對手。
陸銘心中冷笑,同時面上驚訝道:“怎麼回事?”話音剛落,半空中一柄長劍彈出來,刺中了那婦人的眉心。劍鋒一轉,刺啦一聲從她額頭斬下來,帶出了大片的鮮血。那婦人慘叫一聲,跪倒了地上。
那一劍剝開了她的臉皮,露出深深的骸骨,半截臉皮還掛在她臉上.
陸銘連忙後退三步,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那婦人也變得十分驚恐,還未開口,天靈三寸就覺得冷氣直衝,劍鋒再至。她這一回反應極快,側開頭已經避過了劍鋒,也看清了來人的相貌。只看了一眼,就察覺出這個身攜長劍的少年就是鬼嬰,只是不知為何成了這幅模樣,難道鬼嬰在半路看中了這個十七歲的少年,所以才放過了陸銘?
如此一想,確實有可能~
但鬼嬰為何要攻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