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書聽到陸銘拒絕借刀,頓時撇過頭去。
沉芯頗為失望,轉而道:“……如此,也罷了,我會再幫二位打聽打聽,興許有其他能幫柳姑娘的物件兒。”
柳韻書沒有說話。
陸銘轉而問道:“我想知道如何釋放偃甲刀的力量,還請沉兄幫幫忙。”
沉芯頓時歡喜道:“交給我!”
…………
次日,雲法堂內。
當朝的太傅官胡銀正在臺上講學,下面圍坐著一堆學生。陸銘和柳韻書初來乍到,就坐在最後面。兩人席地而坐,靜靜的聽著胡銀的講學。法家的觀點十分嚴正,柳韻書聽得十分認真。但她轉眼看去,見旁邊幾個心不在焉的同僚卻皺起眉頭。在這兒進修的人身份都不低,她起先並不想起衝突,但她骨子裡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法家門徒。她不由得挪過去,對一個少女輕聲道:“你不願聽胡銀先生的學問,又為何進來這裡?”
誰知那少女頓時高聲道:“你是誰?”惹來了許多人的關注,連胡銀也轉頭看了過來。
柳韻書有些錯愕,她在營丘的時候哪裡見過這等囂張跋扈的人,不解道:“你……”有些語無倫次。那少女又道:“多管閒事!我要怎樣還輪得到你來管?”不屑的看了柳韻書一眼,隨後轉過頭去。
胡銀似乎習慣了,只當做沒看見。
柳韻書皺眉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罷了,既入法家之門,就該……”那少女煩了,頓時對身邊幾人說道:“瞧瞧,不知哪一家的瞎子跑出門來,在這裡亂吠。我一個君臨門的人在這裡是給法家面子,誰說我拜入法家了?”
其餘人附和道:“區區法家,豈能容得下我們?”說話的有男有女,但年紀都不大,而且語氣十分囂張。其中另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低聲道:“都小聲些,不想拜入法家也別惹惱了胡銀先生,他好歹是個太傅,若是在幾位儲君面前說咱們的壞話,平白惹麻煩。”幾個人頓時閉上了嘴。
但之前那囂張的少女卻不罷休,反問道:“喂!瞎子,你哪裡來的?”
陸銘看不下去了:“張嘴閉嘴就喊人瞎子,你當真是君臨門的?我聽人說,君臨門修的是統御臣民之道,像你這般大吼大叫的,還不把人都嚇跑了,到時候你成了孤家寡人還能統御誰?我看吶,一定是你爹見你性格暴躁,遲早要被君臨門踢出門外,所以才把你踢出來了,對不對?蹴鞠姑娘?”
“蹴鞠……姑娘?”
那脾氣暴躁的少女起先沒聽懂,想了半天才明白陸銘諷刺她被人踢出家門了。她見同僚笑得臉都紅了,頓時大怒,一掌朝陸銘打了過來。陸銘慌忙站起身,她沒打著人,只把一個茶几拍得粉碎。陸銘看得眼神直跳:“這怪力……”隨後才發現她掌心有一層黃色的光暈,想必催動了什麼術法。
陸銘趕忙道:“你竟然動手?”
那少女嘲諷道:“兩個鄉間來的野人,讓你們在後面聽講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現在還敢罵我?”原來她早就知道陸銘和柳韻書的身份了,之前問的一句“你是誰”只是為了提醒柳韻書“你是賤民就不要多嘴”。
胡銀又看了一眼眾學生,仍舊沒說話,轉而把書冊放下來,揹著走走出去了。
柳韻書目瞪口呆。
那少女一掌未中,忽的撲起來,揮舞著拳頭就往陸銘身上打。她渾身裹在一層黃色的光暈裡面,陸銘剛一碰到她立刻就被彈飛開來,甚至覺得掌心酥麻。陸銘目瞪口呆道:“你竟然在這裡動起手來了?”那少女不屑道:“我想打誰就打誰!”仍舊拳風不停,朝陸銘加速猛攻。
她的年紀並不大,只有十一二歲,但因為天生矮小所以和陸銘差不多高。兩人在亂斗的時候,其餘的人並沒有出手,而是像看笑話一樣圍在遠處。那少女亂打幾十拳,冷不丁突破防禦,一拳直挺挺打在陸銘的心口。陸銘頓時如遭雷擊,往後退了三步。她大笑道:“不堪一擊!”
陸銘氣急,伸手就去把刀,但手摁在刀柄上終究沒拔出來。他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的拳頭也不怎麼樣,打在我身上就像撓癢癢似的。”
那少女怒道:“好!看你還能嘴硬到幾時。”三步並作兩步,往前直衝過來。陸銘側開身子,抬腳猛踢她下盤,頓時將她掀飛開來。那少女手忙腳亂的在空中亂舞,頭朝下栽到了木板上。她全身包裹在一層光暈內,竟然毫髮無損,但這下摔得她十分狼狽,等站起身來的時候已經雙目通紅。
陸銘只覺得腳疼,碰她一下竟然自己更疼,也不知她修煉了什麼霸道的術法。
“好!你今日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