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綠琳走了,但還有一個老夫人的沒處理。陸銘來的路上已經只會了一聲本地的元郎中,讓他給老夫人檢查一下身體。陸銘給真熙校尉的理由就是:“老夫人服用丹藥之後一直喜歡夜間活動,怕是身體不適,但這事應該和丹藥無關,不如讓普通的郎中來看看。”
就這樣,等晌午的時候,元郎中就登門來了。
陸銘心緒緊張,跟在元郎中身後慢慢的走到後院。老夫人的木門依舊虛掩著,裡面毫無動靜。元郎中敲了敲門,無人應答。真熙道:“娘她想必睡死了,進去吧。”推開門讓人進來。
屋內的佈置陸銘早已熟悉,但眾人來到北面那張大床之後,並未發現老夫人的蹤跡。陸銘心想:“果然如此,那個綠琳說‘老夫人睡了’原來是在說謊?她為什麼這麼說?”老夫人被陸銘封住了行動,應該還在井裡。
真熙校尉急道:“娘去哪兒了?”朝門外幾個小廝問道:“人呢?”
下人們紛紛搖頭道:“平日都是綠琳在照顧老夫人,我們也不清楚。”
至於綠琳,剛被真熙主持了婚禮,而且已經送出門了。按照規矩,送出門的丫鬟就不再是僕人,也不可能再回來。但真熙是個不理規矩的俗人,當即說道:“去找綠琳問問!”
陸銘想把老夫人先解決掉,不想那個奇怪的綠琳回來,當下說道:“興許是老夫人醒了,自己出去走動了,綠琳昨夜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後來又彈奏了許久,恐怕她也不清楚。”田道士不知就裡,附和道:“別人新婚燕爾的,不好打擾。”
真熙怒道:“那你們說怎麼辦?如今我娘不見了,上哪去找?”
陸銘建議道:“宅院就這麼大,老夫人想必不會出宅子,只要讓人細細搜尋一遍即可,興許老夫人走的累了,在某一處角落裡睡著了。”
想起老夫人確實有白天酣睡的習慣,真熙恍然大悟,連忙叫人去各個房間裡搜尋。他的宅院說大不大,說小也有三十多丈。眾人搜尋了一遍,但一無所獲。
此時陸銘提醒道:“你們可搜尋乾淨了?角落裡都找一找!”說著一屁股坐到了井口上。田道士提醒道:“井口溼滑,坐在那兒很容易掉進去。”陸銘連忙站起來,轉身朝井裡看去,忽然‘呀’了一聲:“井裡……好像有個人影?”
真熙聽了,頓時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連忙搶到井口旁,定睛細看,那水底果真有一個人影。他連忙叫道:“快把人撈上來!”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等僕人把老夫人的屍體撈上來之後,真熙呆呆的看了許久,甚至不敢相信。陸銘再旁提醒了一句:“快讓元郎中瞧瞧,興許還有救!”
元郎中去搭了心脈,又探過呼吸,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陸銘在旁看著,朝田道士使了一個眼色。田道士也摸了一把冷汗,他的性格本來就是逃避的多些,若不是陸銘提出這等狸貓換太子的計劃,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撩真熙的虎鬚。
這件事看起來就像是一場意外,老夫人走累了坐在井口休息,不小心掉入井中溺死了。加上昨夜眾人都在前院聽歌,所以才沒人發現。真熙校尉沒有懷疑,悲痛了一會兒,就打算把老夫人葬了。陸銘提出可以讓鐵雲觀操辦喪禮,但被真熙拒絕了,他說鐵雲觀的道士不能超度亡魂,打算去請慈悲寺的和尚來超度。
聽到這個訊息,陸銘神色一緊,會不會被那幫和尚瞧出來?
現在他只是用符咒封住了魔屍的行動,並沒有除去它,本來想借助辦喪事的機會斬下魔屍的頭顱,用丹火焚心,然後徹底消滅它。此時一幫不知就裡的和尚摻和進來,肯定會搞出亂子……
田道士說道:“請人的事不如讓我去操辦,我與慈悲寺的太玄大師有一段交情。”
真熙感激道:“多謝。”
當下田道士就帶著陸銘出了屋子,陸銘好奇道:“咱們鐵雲觀和慈悲寺也有交情?怎麼我在山上從未見過有和尚來訪?”田道士搖頭道:“慈悲寺是一幫不吃葷腥的和尚,吸納香火之地,與我道門有本質的不同,我鐵雲觀煉製的丹藥對佛家人士有害無益,他們又怎會與我結交?”
“那……你還說認識什麼太玄大師呢。”
田道士說道:“不認識什麼太玄大師,但我知道太玄大師修的是‘清宏願’,不沾地氣,故而此人對地煞之力所知不多,讓他來超度老夫人再合適不過,免得被瞧出了端倪。”
陸銘驚歎道:“薑還是老的辣!”
當下二人就繞去福祿鎮西邊,走了二十多里來到慈悲寺山腳下。陸銘見山腳下有許多人來祭拜,不由得道:“咱們鐵雲觀可沒這麼多信徒。”田道士回道:“受人香火,也受了因果,咱們清修之士不做這些。”
二人上了山,拜訪太玄大師。田道士說明來意,太玄一聽是真熙校尉的家事,當即應承下來。不過讓陸銘驚訝的是,太玄雖被人稱作大師,但年紀並不大,僅僅是一個青年的模樣。田道士卻說太玄已經有三百餘歲,因為修煉了‘清宏願’,能借助香火淬鍊經脈,也能吸納眾生的願力,所以他比尋常的人活得更久,甚至不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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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銘聽了十分驚訝,因為鐵雲觀的丹藥也只能多維繫三十年的壽命,這和尚竟然隨隨便便就能活三百年?而且還不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