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出第一名?”
陸銘雙眉一挑,不解道:“這場比武只是一場友情交流罷了,連叔叔又何必根根於懷,竟還幹出私下授予之事來了?”
連疏風指了指旁邊的連城玉,解釋道:“這場比武的勝負對你薛家而言不算什麼,輸了也好,贏了也好,都沒有任何影響,只是對我侄兒連城玉影響甚大!比武之後,城玉要隨我去西涼洲的兵部述職,他如果能得了第一,對他今後的官場將十分有利,所以請薛小兄弟高抬貴手,成人之美。不知小兄弟能否給我這個薄面?當然了,絕不會虧待了小兄弟!”他朝旁邊站著的連紅點了點頭。
連紅會意,把旁邊的一個木匣子開啟來,放在了陸銘面前。匣子裡是一疊金票,至少十萬兩,還有一本武功秘籍‘靈蛇手’。
“靈蛇手?這不是連紅小姐之前和我對壘用的招式嗎?這等絕技你也捨得?”
連疏風笑道:“我連家走南闖北,有不少好東西,小兄弟今日幫我這一個小忙,今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陸銘沉吟片刻,忽然笑了,問道:“連紅小姐蕙質蘭心,若我想和連家沾點親戚,不知連叔叔意下如何?”
“啊?”
連紅驚呼一聲,陸銘竟然說得這麼直白?說什麼‘沾點親戚’不是擺明了來提親的嗎?她一雙俏臉頓時有了紅暈,眼神灼灼的看向陸銘的背後。
連城玉也有點吃驚,不過沒開口,只是看向同樣非常吃驚的連疏風。連疏風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郎才女貌,薛少俠若不嫌棄……”
“呵,還不住口!”
陸銘勃然起身,一掌打在厚重的紅木桌子上,震得茶杯紛紛倒了下來。他一雙劍眉環視眾人,最後定格在連疏風的臉蛋上,呵道:“沒大沒小!你可知我是誰?”
連疏風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陸銘。
其餘兩個人也看向陸銘,心想這少年莫不是瘋了?就算不同意,也不用這樣呵斥連疏風吧,他好歹是西涼洲的督軍尉,怎麼能這麼的無禮?
但陸銘根本不在乎,因為他覺得這就是一場夢!他甚至都沒辦法離開上芸城,自然不在乎連疏風的官職了。不過陸銘之所以會裝腔作勢的大喝出來,是因為他發現連疏風在說謊:四十年之後的連城玉根本沒去當官,而且也從來沒當過官!
連疏風在騙人!
為何……為何他要騙人?
陸銘第一天來上芸城的時候,就在船上被人當成了東皇暗部的一員,而從連鋒長老口中也知道了,東皇暗部早在四十多年前的時候就開始侵入上芸城,算時間,正好是現在!
連疏風如果只是送出十萬兩黃金,那陸銘可能會單純的認為他想替連家爭這個第一的臉面,但他不僅送了鉅額的黃金,還送出了一本絕世秘籍,這就讓陸銘去更深的想一想:“連疏風付出這麼高的代價,到底是為了什麼?”
之後陸銘再次試探,說要娶了連紅。
本來以陸銘的身份背景,出身卑微,並沒有資格迎娶連紅,甚至可以說高攀了。但連疏風那一臉的迫不及待,讓陸銘更加肯定這裡面一定藏了更深的利益。
陸銘是不可能放棄第一的名分的,而他也很好奇當年的暗部到底在薛連兩家之間扮演了什麼角色。如今身在四十年前的幻境中,他行事也變得更囂張了。
陸銘環視眾人,在懷裡摸出一枚刻有“東皇”的玉墜,丟在了桌子上。
連城玉一臉的莫名,不知陸銘在搞什麼鬼。連紅湊近了一些,仔細看了玉墜,也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難道這是薛家嫡系的東西?
連疏風卻勃然色變,忽然站起身,對連紅和連城玉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些私事要和薛少俠談!”
陸銘暗道一聲:“果然有戲!”
連疏風站起身,把兩個面色奇怪的少年推出門外,還將木門栓嚴實了。他這才整理了衣衫,朝陸銘拜道:“見過天行尊者!不知尊者駕凌,有失遠迎!”說著額頭上已經流下了細密的冷汗。
陸銘厲聲問道:“我問你!為何要將第一名讓給連城玉?”
“啊?使者……贖罪,下官是一時豬油蒙了心,還請使者贖罪!”
連疏風說著,差點就跪了下去。
“別左顧而言他,給我說清楚!”
“是,是……下官私心作祟,知道使者要來接手上芸城的武林勢力,所以……所以想照顧一下本家的人,希望讓連家成為暗部的手下。所以……所以,這次比武大會,我想讓連玉成贏得第一名,這樣就能讓使者您對連家刮目相看了。”
連疏風說著抬頭看向陸銘,原來這位‘大人物’已經來了嗎?他之前接到訊息,說暗部的人已經盯上了上芸城,打算透過這次比武大會來確定哪一個值得培養,所以他才千里迢迢的趕回來,想推動連家成為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