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眾人聽了,紛紛朝陸銘看了過來。
張天師手邊一個弟子走上來,怒道:“你在胡說什麼!林員外被惡鬼附身,這是大家親眼目睹的,我師父法力深厚,一劍穿雲,借了天光把惡鬼殺了,這也是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的!你是哪家小鬼,趕在這裡撒野!”
“張天師神威!”
“斬妖除魔,護衛百姓!”
其餘的幾個漢子紛紛叫喚起來,他們都穿著清一色的八卦背心,手裡拿著桃木劍。這幾個漢子身姿挺拔,吼叫起來震得四周瑟瑟發抖,不僅蓋住了圍觀人群的聲音,也把陸銘將要說的話壓住了。
圍觀的眾人本來有一絲懷疑,但被一幫人亂叫什麼“神仙”、“天師”之類的也信了七八分。
陸銘深吸一口氣,大喝道:“都閉嘴!”用上了全部的內力,聲震四野。他雖然年紀尚輕,但因為常年在外送鏢,體力充沛,憑著這一嗓子把眾人亂糟糟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張天師負手而立,就站在林員外的屍體旁,他一雙峨眉皺起來,對陸銘問道:“小友是哪裡人?這裡是我天師門的地兒,你若要搗亂可想清楚了!”
“什麼天師門,從沒聽過!”
陸銘身旁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走出來,面色不屑道。
陸銘道:“一幫邪門歪道!咱們在道上混的,謀財也罷了,可你竟然連金主的命也收了去!我看你才是不懂規矩之人!說!是哪一個讓你來殺林員外的?”說到後來聲色內荏,語氣沉重,把旁邊幾個吵鬧的聲音壓低了下去。
“林員外明明是被惡鬼附身了,今日不殺,只會害了這方圓十里的百姓,我天師門行事,一向……喂!你做什麼!”
張天師說了一半,忽然眼前一花。陸銘已經快步走來,一掌直取眉心。張天師頓時怪叫一聲,手肘格擋上來,他本來以為要被打中腦袋的,誰知陸銘那一掌只是輕飄飄的打在手臂上,而張天師的雙腿卻被人踹了兩腳,跪倒在地。
陸銘身子一晃,已經來到林員外的屍體旁,伸手就往林員外臉上抓去。
“快!不能讓別人碰到屍體!”
張天師當即怒喝一聲。
六名漢子齊齊迎上來,揮起木劍就砍,這桃木劍沒什麼重量,揮舞起來速度極快,呼呼的已經砍到了陸銘的後背。陸銘也不回頭,拔出腰間長劍往後一遞,頓時將一名漢子的大腿刺中。那漢子倒在地上,大聲慘叫起來。其餘幾名漢子見了,都露出遲疑之色,不敢再去攻擊陸銘。
陸銘的手已經按在了林員外的臉上,微微一扯,就把一張黏糊糊的面具扯掉了下來。眾人再看林員外的臉蛋,白皙肥嫩,哪裡是一個妖怪了,原來林員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帶了一張奇怪的面具,被誣陷成妖怪了。
“啊?林員外……他……他……”
眾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齊齊看向張天師。
張天師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兒啊!”
林員外的老母親見了,哭天搶地的撲了上去,大呼:“張天師!你為什麼殺了我兒,還給他按了一個妖怪的名頭!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定要上報官府!”
誰知張天師忽然大喝一聲,脫下了自己穿的黃色道袍,然後蓋在了林員外身上,唸了一句:“妖魔鬼怪,速速現行!”然後又拉開了道袍。眾人再看的時候,林員外又變成了一副青面獠牙的恐怖模樣。
陸銘被氣笑了,沒想到這賊道人被人揭穿了也不承認,怒道:“好好好,我看你還藏了幾副面具!”說罷伸手又去抓林員外的面具。
一個身穿八卦服的漢子大喝道:“這小子也是妖怪一夥的!”
“快!將這妖怪小子一起抓了,免得他害人!”
張天師的幾個隨從紛紛從背後拿出長劍,霎時間,院內閃出一道道的刀劍光芒。圍觀的眾人見了不由得驚撥出聲,紛紛退來了一些距離。
陸銘朝四周看去,心想:“不宜暴露了我的掌法,免得被東皇暗部的人發現了,可如果只用劍的話,我也難以取勝……”
正思索間,張天師忽然拔出了原本插在林員外頭上的銅錢劍,一揮手,甩殺了過來,口中還大聲唸誦:“御劍飛行,千里殺妖!”,那銅錢劍飛到半空,忽然轉向,朝陸銘的背後直刺了過來。
但陸銘卻笑了,這老賊用其他招數還好,可偏偏用這種不倫不類的‘御劍術’,其實這劍能在空中轉彎是因為一根很細的絲線連在上面,這線是透明的,一般的人極難察覺,但陸銘自從修煉了二相分鴻掌之後眼睛變得十分好使,在這老賊第一次用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用繩子綁著武器來殺敵,並不是頭一遭,不過真正的行家頂多用繩鏢之類的,絕不會用繩子綁著劍,因為實在太蠢了。
陸銘伸出手指,往旁邊的虛空裡彈了一下,明明是彈在虛空裡面但也發出了叮得一聲。那劍頓時改變了方向,嘟得一下刺中了岩石。銅錢劍本來是用紅繩和銅錢編織的,撞到石頭上面頓時散了開來,變成了滿地的銅錢和碎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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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堆銅錢裡面滾出來一把黑漆漆的匕首,上面還有血跡。
此時張天師的幾個隨從已經殺了過來,陸銘揮舞著自己的長劍,一邊格擋亂刀,一邊嘲諷道:“抓鬼還要藏匕首的?你這銅錢劍不像是用來殺鬼,倒像是專門用來殺人的!”說著話,腳步連點,又退開了數丈的距離。那些漢子懂一點武功,可惜內力不行,被陸銘左繞右繞的就甩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