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一個多禮拜,他才把家裡跟外頭大大小小的事情給辦的差不多,緊接著才開啟悠哉悠哉的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再起來吃飯,然後搬個凳子坐在門口曬曬太陽打打牌,要麼看看孩子,再等吃飯。
日子過的賊舒坦的。
他覺得這才是過日子啊,之前在外面奔波,哪叫過日子,那是當牛馬,沒一刻停的。
即使沒出海,精神也都是繃著的,哪有現在這麼放鬆。
而且這年頭,村裡到處都是人,一大串的孩子到處跑跳喊叫,三三兩兩的年輕人來來往往,看著朝氣蓬勃。
哪裡像以後,都往城市跑了,農村就只能看到中老年了,都看不到年輕人了,死氣沉沉。
連孩子都少,要麼接到城裡去教育了,要麼就是很小的留守兒童,也沒有這年頭的孩子有野性,有活力。
而且最近天氣也好,都到處串門閒聊,臨近過年,大家還隔三差五的去趕集,村子裡來往的人跟小販更多了。
這叫有年味兒。
葉成江每天天沒亮就蹲他家門口,等著學摩托車,他爹也一樣,天沒亮就跑過來教。
葉成海也都受益了,不用特意等休息日再學了,也跟著天沒亮就起來等,趕在上班前學個把小時。
一個教的認真,兩個學的勤快,也就兩天,他們周圍已經成了村子裡最熱鬧的地方了,兩人都能在附近開個來回幾圈了。
上路就算了,他還是不敢讓他們開出去的,就給他們在家門口附近騎著玩,練一練。
葉父每天都沉浸其中,精神抖擻的,彷彿活出了第二春,臉上的笑就沒有收起來過,天天都紅光滿面的戴著他的金戒指,金項鍊太粗了,倒是沒敢戴。
葉耀東都覺得把教孩子開摩托車的活交給他爹,簡直太對了。
他爹都成了全村中年人裡最風光的老頭了,一堆的孫子孫女一天到晚都圍著他打轉,他嘴巴都笑得合不攏。
這不,他才剛睡醒,就聽著幾個侄女纏著葉父騎摩托車帶她們逛一圈。
葉父高興的連連應著,讓輪流坐到車斗裡。
他端著一大碗的稀飯,上面堆著冒尖的榨菜蹲到門口去,瞧著他爹風光的模樣下飯。
周圍一大堆的孩子追著摩托車後面哇哇亂叫,有摔倒的也都立即爬起來,繼續追著跑,那興奮勁堪比追星了。
葉父並不敢開快,慢悠悠的騎兩圈,帶家裡的孩子們逛一下,過個癮,周圍的孩子太多了,都追著跑,稍不留神就容易碰到。
“你怎麼配榨菜啊?好歹配點海參鮑魚的啊。”圍觀打牌的週二笑著打趣的說道。
葉耀東夾了一根榨菜放嘴裡嚼的嘎吱響,“原來你吃稀飯都配海參鮑魚啊?那我不得端到你家去吃?”
“哈哈,我哪吃得起。”
“我更吃不起了,都欠了一屁股債,欠了銀行20萬,海參鮑魚哪裡吃得進去,配榨菜挺好的,不花錢,這是我家的標配。”
周大湊趣的說:“那還是我的伙食好一點,還有蝦皮配。”
葉耀東也開玩笑的道:“唉,那不行,我得拿去賣錢,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你什麼時候有去市裡嗎?”葉耀鵬問道。
“我嗎?不知道啊,幹嘛?”
“想說你要是有去市裡的話,我們就順路搭你的車或者你的船去一趟,如果沒有去的話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一定要去。”
“要幹嘛?年前應該會去一兩趟吧?”
他打算帶家裡的孩子去市裡玩一下,置辦一些年貨,然後拜訪一下乾爹。
等過年快放假了再去一趟,把作坊的總賬盤一下,工人都接回來休過年,順便把乾爹乾孃也都接了送回縣城。
少說得再跑個兩趟,不過今天也才臘月十五,倒也不著急,等臨近臘月二十出頭再去更好,城裡也更有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