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這年頭物資匱乏,只要有東西都不愁銷路,不愁賣不出去。
只有東西不夠,就沒有消化不了的。
葉耀海那邊他也只讓他陪同跑了兩趟,後面就沒好意思讓人陪著了,人家也忙得很,能抽大半天時間跟他去兩趟就不錯了。
一開始他也是生疏,沒幹過這種事,跑了兩趟了,熟悉了後,就也遊刃有餘了,也不需要人陪同。
在他爹開船靠岸後,將貨清完,他又感謝的請葉耀海他們吃了頓飯,才返回。
再次靠岸省城照舊只有他們這一條船,其他三條船是直接靠岸市裡了,沒有來省城。
他們在靠岸的頭兩天,就慢慢的往省城方向邊拖網邊回程,畢竟按路途來說,靠岸省城會遠一點,市裡會近一點,他們又沒必要一定要靠岸省城。
所以等他到家的時候,其他三條船已經回到村子裡了,而作坊裡面已經熱火朝天的在幹了。
老太太看他整個人都黑了一圈,不知情理,只以為他又吃苦了,心疼的晚上又要殺雞了。
葉父沒好氣的說:“一個大男人要那麼白乾嘛?看著就不踏實,現在這樣多好?在海上不人不鬼的樣子就算了,哪裡走在街上還能不人不鬼?”
林秀清聽明白了是怎麼曬得這麼黑了。
“你是去省城曬的嗎?怎麼這一趟曬得這麼黑?”
“這幾天一直在省城跑來跑去,所以就黑了,沒關係,一段時間就又白了,還是那個小白臉。這邊你看著,我去瞧一下這些天魚露的存貨,過段時間能大批過濾了,就得日夜不停的輪班灌裝了。”
“談好訂單了?”
“對,不然我怎麼曬得這麼黑的,就是來回跑。”
老太太說道:“我就說肯定辛苦了,不然不會曬得這麼黑。”
葉父道:“我更黑,那我不是更辛苦?”
“你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唉……”
葉父無言以對,只得搬貨去。
老太太拄著柺杖往家裡走,“正好太陽下山了,把雞喂一下,趕回籠子正好抓,就兩隻公雞了,吃完吃鴨子……還好下個月又能孵一群……”
稱貨的活有冬青看著,林秀清跟著葉耀東身後,詢問了一下他這幾天在省城的事。
“那倆孩子阿行跟阿松送出去了嗎?”
“送出去了,十二穀雨那一天送出去的,在省城呆了幾天,沒聽說有啥意外,等著吧,坐船沒那麼快,平安抵達的話,應該會有訊息傳回來。”
“嗯,這幾天他們兩家格外的高調,都在講把孩子送出國了,村裡人格外的羨慕,有的好像也動了心思。”
“要是成功的話,那大概可能有的人砸鍋賣鐵的,還真會也把家裡孩子送出去。”
這年頭,大家都覺得國外哪哪都好,出國等於出息。
動了念頭也很正常。
葉耀東隨口道:“管他們呢,願打願挨也不關我們的事,我自己孩子可捨不得放他們出國吃苦,咱們國家也會越來越厲害的。”
林秀清笑著說:“那肯定的,家裡日子好過,幹嘛要冒險送出去,路上要是出意外了怎麼辦。”
“嗯,真要出國,也得長大了,正經去辦簽證,那也得回來的。”
“早著呢,以後再說了,我就是跟你說了一下,村裡人對偷渡出國都有些蠢蠢欲動。”
“村子裡的海帶收了吧?前面回來的時候,往海上試驗田基地那邊轉了一圈,看見已經沒了一半了。”
“收了,這三四天一直在收,村民們都高興死了,都說大豐收,一個個都打定主意下半年也要跟著幹。”
“晾在哪裡了?”
“村子裡以前的舊小學那裡,不過已經晾不下了,所以下午就沒收了,下午在整治我們屋附近那裡一片的荒地,打算整理一下,明天收上來曬在那邊。明天可能也能曬一批出來,大概直接會拉過來。”
“那就收了,真金白銀給出去,落在手裡,大家才能更高興,更確定養殖海帶能掙錢。”
林秀清笑著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