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靠賣魚乾掙錢,咱們可都看在眼裡,可不是那些走私犯,哪裡是一封舉報信,能隨便冤枉的。”
“是啊,現在多少人去他作坊裡幹活……”
葉耀東聽著大家已經轉移注意力了,就悄悄先走了,接下去他都挑著小路走,免得再被人拉住問東問西的。
放晴之後,大太陽就懸掛高空一整天,從早到晚都是豔陽高照,鄉間土路原本的泥濘也都被一整天的暴曬,幹了大半,路邊的植被上的水汽也都被吸得一乾二淨。
暖洋洋的太陽讓氣溫明顯回升,只一天就讓大家脫掉了棉襖外套只需單穿毛衣。
路上的一些水溝裡頭也有不少的鴨子游來游去,春江水暖鴨先知。
柳樹也漸漸抽出了它嫩綠的芽兒,一場春雨讓大地甦醒,到處看著都有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
葉耀東一出去就是一下午,回來時整個人都已經被曬得臉頰通紅,剛一到家就拿起茶水壺,嘴對著壺嘴猛灌了一大口茶。
“昨天還冷的要命,今天就熱的要死,兩天起碼差了十度,真變態,早上還沒那麼熱的。”
“早上太陽剛出來,氣溫也沒那麼高,當然沒那麼熱了,中午本來就比早晚溫度高。對了,你出門的那一會兒你朋友過來找你了。”
“誰呀?”
“阿正跟小小,大概也是聽說了早上的鬧劇吧,所以下午就上門來瞧一瞧,正好你出去了,他們撲了個空。”
“哦。”葉耀東攤坐在椅子上不想動,“剛回來,不出門了,明天再去找他們。”
“小船都訂好了?”
“嗯,說好了。”
“你的野心是越來越大了。”
“賺錢嘛,這有啥,反正本錢也沒那麼大。”
林秀清轉移話題,“爹下午差點跟大伯打起來。”
“什麼?”
“爹回來說大伯掏不出錢,讓再等兩年先,等阿凡哥經濟緩過來,手裡能有點錢或者是阿宏哥被放出來,他到時候讓兩個兒子幫忙湊一點。”
葉耀東皺緊了眉頭,有些懷疑他大伯的言外之意是不是這個意思?
真當他是個人物了?
“他這是威脅?要拉拔阿凡哥,或者想辦法把阿宏哥放出來?打起來是什麼意思?是因為說這個事沒說好?”
“不是,你聽我說。大伯說他也就這兩個兒子,下半輩子也得指望著兩個兒子養老,不像爹有三個兒子,個個都出息,有的指望。他說他連自己養老的錢都沒攢出來,家裡窮的叮噹響,一把年紀了也掙不到錢,自己都要顧不上了,哪裡還能顧得上祖宗。”
“那也得等過兩年兒子們好起來了,他才能掏得出錢來,總不能因為死人逼死活人吧,活人怎麼也比死人重要吧。”
“爹回來氣個半死,兩個眼睛都快成牛眼睛了,好一通生氣,在家裡已經罵了一通,老太太心情不好,一下午都在屋裡也沒出來。”
葉耀東眉頭緊鎖著,好心情全沒了。
“這說的什麼話?沒錢就說沒錢吧,直接說讓我們先幫忙墊著,以後有錢了還也行啊,這講的什麼話?是人話嗎?”
“什麼叫做因為死人要逼死活人,有他這樣不孝的嗎?一把歲數了,吃到狗肚子裡去了?那在山上風吹雨打的還是他親爹。”
他氣的拳頭都捏緊了。
“爹也是這麼說,說大伯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咱們也只要他應個聲同意就行,又沒有非得逼的他掏錢。”
“爹也說知道大伯現在境遇不好,只要他講幾句好的,讓咱們幫忙墊個錢,以後等他們什麼時候有錢發財了,到時候再把錢還給我們,這不就行了嗎?不就皆大歡喜了嗎?至於講這話嗎?”
“媽了個蛋的,阿凡回去是怎麼說怎麼勸的?講這種話。然後也因為這個話,打起來了?”
“沒打起來,是說差點打起來,還好被阿凡哥拉住了,給先勸了回來。然後回來又生了好一通的氣,罵了好一會兒。”
“馬勒戈壁的……”葉耀東罵罵咧咧的,玩幾十年所學的髒話都往外冒。
“要是敢打我爹,看我不打上門去。”
林秀清看著他手上青筋都爆起了,也不敢再說刺激的,“好在二伯那邊已經被勸服好,已經答應了,爹說他也是先去的二伯那,也是想著二伯那邊應該好說一點,當時爹說的時候,阿生哥也在邊上,都幫著一塊說。”
“嗯。”
看著他面色不好的樣子,她也先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