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一路上,常先仍為先鋒,榆罔殿後,逶迤連綿數里,叛亂蕩平,再無戰事,榆罔亦不催促,不緊不慢,應龍也騎了匹駿馬,率千餘青龍軍三百天師居中,環顧四周,共先賈齊胡巢共鼓大熊小熊等簇擁左右,揚鞭北指,頗有點意氣風發。
監兵笑道:“怪不得人人都想當將軍,果然很威風啊!”
陵光瞥了應龍一眼,冷冷道:“小人得志!”
執明莞爾一笑,惟娉婷若有心事。
共先道:“我不是因為什麼威風才想當將軍!”
共鼓道:“我也不是!”
監兵無奈,“你們會不會聊天啊?!”
賈齊傻笑道:“我是!”
應龍不理他們,放眼望去,沃野千里,回想往年,早應是滿眼綠油油的無邊無際,如今,雖非之前地荒人廖,終於一片片的耕作忙碌,但大塊大塊的田地上只是點點碧苗。
而且很多水渠水井皆被破壞,大大小小的邨落,男男女女,都在艱難地開鑿疏通,揚耒奮耜,揮汗如雨。
應龍轉頭對監兵執明等人道:“當把耕夫怎麼樣?”
“啥意思?”
應龍高喝道:“監兵執明陵光娉婷小熊小熊,所有天師軍跟我走!”
“你又要弄啥嘞?!”
“咱們擅離大軍,得稟報榆罔將軍一聲的!”
“不用理他!”
“好,讓他見鬼去!”監兵大笑道。
應龍袍袖一抖,銀月梭由小變大,拉著娉婷一躍而上,身後數百人隨之騰空而起……
孤竹,青丘城,月暗星稀,布莊,掌櫃送走了最後的客人,叫夥計去後堂歇息,在一方薄絹上寫了幾行字,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篆,輕輕一捻,一團藍色的火焰突地燃起,轉瞬熄滅,化作一隻白瀚鳥,身子不大,卻有一對長長的羽翼,漆黑的眼睛閃閃發亮。
他將薄絹綁在白瀚鳥的腿上,一鬆手,白瀚鳥振翅而飛,剛穿過門口,一道青芒,迅如閃電,鮮血迸濺,鳥羽紛飛,白瀚鳥摔落於地。
驚怔間,一個人影已走進布莊,伸手一揮,巨掌虛影憑空拍下,掌櫃頭顱碎裂,氣絕身亡。
長灘城,走在街上一人,忽然撲倒,痛苦掙扎中,臉色漸漸發黑,生息湮滅。
接著的幾天內,孤竹很多城邑里,不斷有人莫名其妙地被殺死,情狀各異,而兇犯則查無所蹤。
西王母,三苗府邸,三苗陰沉道:“刑天死了?”
身旁一黑袍人應道:“是,所以特來稟告,所議之事暫且延後!”
“刑天向有威名,怎麼如此不堪一擊?!不但守不住常羊城,逃都逃不掉,榆罔這般難鬥嗎?”
“榆罔確實很難鬥,更主要的,有一應龍,頗為讓人頭疼!”
“應龍?!”三苗皺了皺眉,冷笑道,“刑天敗亡,和他也有關係?”
“是!”
“何不滅殺此人?!”
黑袍人不答,片刻後,道:“他們或許也得意不了幾天了!”說罷,躬了躬身,隨即,一道旋風捲過,人已消失不見。
孤竹,青丘城,天壇,殿門緊閉,甲士巫衛護立,晴空萬里,忽然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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