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師都白鴻聽了伊質慌不擇言的敘述,即返南禺山,雖然他們根本難以確定雲野子是不是真得暗中施予援手,但北朐部落明顯戰敗了。
“那不是道法,是一種詭異的巫術!”歸途,伊質氣急敗壞道。
泥師都面沉似水。
“咱們還有法陣,也許可以對抗這種巫術!”
“法陣只能對付百忍,不能對付整個梟西族!”
“他們用了巫術!”
“除了你,用於戰爭了嗎?”
“沒有!”
“炎祖與主立誡,除非生死存亡,修道者金丹以上不得首先參與戰爭,所幸你未能施法,你是想要整個屠各族滅亡嗎?!”泥師都扭首盯著伊質,厲聲道。
伊質臉色蒼白,垂首不語。
“他們怎麼可能召來靈獸呢?”白鴻猶疑道。
“令所有屠各族人備戰吧!”泥師都徐徐道。
青龍軍與復仇之梟並沒有繼續進攻,而是攔截住了佐水鬱水必經之途,軫水蚓拱壞了所有的水井。
十餘天,滴雨未下,夏日火辣辣得炙熱,平原山陵曬起嫋嫋虛煙。
吳將部落好像遺忘了這裡,毫無動靜,北朐發動了數次進攻,想取水,兩邊風雨不透,損失慘重。
再以後,乾枯的嘴唇就如龜裂的大地,臉色彷彿失去了生機的草木,有氣無力,徹底放棄了掙扎。
孩子沒有奶汁,傷者活活等死,半生不熟的米吞嚥著如同利刀刮割著喉嚨,他們終於想到了投降……
琴鳥魁跋被推舉為使節。
應龍戴著面具,接待了兩人,似乎並不相識,簡簡單單,只有一個詞,“合併”,當然,從此以後,自蓋猶山至鬱水,方圓千里,皆屬共有。
北朐部落很快同意了。
土臺,火把點燃,青銅鼎焰苗驟竄數丈之高,熊熊不息,神鬥也嚇了一跳。
“謹奉艾敏之名,不許挾帶仇恨,不許部族隔閡,人人平等!”神鬥雙手叉胸,俯首朗聲道。
“奉艾敏之名!”群聲應呼。
十六族老,白髮黑髮應龍執明監兵陵光婉妗,琴鳥魁跋,及之前三族族老,神鬥為族長。
“就叫南蠻部落吧!”神鬥道。
“蠻是什麼意思?”大家訝道,包括應龍監兵執明婉衿。
“這邊有一首歌謠,綿蠻黃鳥,止於丘阿。道之雲遠,我勞如何。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車,謂之載之!很好聽的!”神鬥唱著,環顧笑道。
“隨便吧!”應龍執明監兵婉妗起身就走。
“當你們同意了啊!”神鬥喊道。
幾人恍若不聞,“同意同意!”眾人附和。
白髮黑髮琴鳥魁跋面面相覷,“你會唱嗎?”
“好像很老的歌!”
“多老?!”
“應該在我出生之前!”
“真有?”
“祖母唱過吧?!”
山巒間,曲調悠悠,“綿蠻黃鳥,止於丘阿……”
“原來是這首歌嗎?!……”
“族長那個跑調了……”